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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资本双重隐性负债分析[内容摘要]已有研究中国有资本隐性负债仅指对国有企业职工的 社会保障负债。本文在分析国有资本形成和积累的基础上,考察了工人劳动和农民劳动创造 的价值向国有企业转移的方式,由此得出国有资本隐性负债包括国有企业职工和农民群体两 个债权人的结论,并对国有资本隐性负债的构成和偿还进行了探讨。本文认为国有资本隐性 负债应当包括对国有企业职工和农民的社会保障负债及对农业、农村滞后发展的负债。国家 财政应当厘清其兼具的财政学和财务学双重角色,使国有资本隐性负债的偿还以国有资产变 现或者国有股减持为主,以国家财政增量补贴为辅。 [关键词]国有资本积累;隐性负债;债权人;国家财政 一、引 言 2009年6月12日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国资委、证监会和全国社保基金会印发了《境内证 券市场转持部分国有股充实全国社会保障基金实施办法》。实施办法规定:股权分置改革新 老划断后,凡在境内证券市场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的含国有股的股份有限公司,除国务 院另有规定的外,均须按首次公开发行时实际发行股份数量的10%,将股份有限公司部分国 有 股转由社保基金会持有。这一政策的合理性建立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特有的隐性契约基础上, 即职工承诺以长期低工资方式将劳动报酬的一部分上交国家,由国家集中管理和使用这笔资 金(包括职工的养老保障金);国家则相应对职工的收益预期做出承诺,即永久性就业和退 休养老保障。在这一隐性契约安排下,职工养老保障金外部化为国家所有和占有,并将其投 资于国家优先支持发展的行业和部门,形成国有资产。计划经济体制解体后,旧体制下隐性 契约中的国家承诺转化为对职工养老保障的隐性负债。对此学界亦多有论及,如胡继晔认为 ,由于中国长期实行低工资制度,国家过去把本应用于职工养老和医疗保障的资金先用来投 资,形成了国有资产的一部分。现在将这部分资产变现,用于社保支出,是一个负责任的政 府对于社会保障隐性债务进行弥补的必然选择;[1]陈淮(2002)认为,国家把从 职工工资中扣 除的养老金积累挪作扩大再生产基金了,这实际上是国家对社保体系受益人群体的一笔隐性 负债。国有资产变现充实社保基金,就是要把名义上属国家所有的那一部分财富回归于社保 基金受益人群体;[2]张静(2003)认为,之所以要通过“变现”部分国有资产, 补充社会保障基金,是因为在以前的计划经济时期,国有企业实行的是不完全工资制,本应 预留的社会保障基金变成了企业利润,用于扩大再生产,直接形成包括国有股在内的经营性 国有资产。[3] 但是从隐性契约中最重要的两点:(1)国家所有和占有职工养老保障金投资形成国有资产 (2 )国家对职工的收益预期做出承诺来看,这一隐性契约又是不完备的。首先,国家用于投资 于国有企业形成国有资产的资金除来自于职工低工资政策外,还来自于从农业部门攫取的大 量农业剩余。根据国务院农业发展研究中心1986年的推算和温铁军的引用,“1953―1978年 计划经济时期的25年间,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总额估计在6000―8000亿元。而到改革开放 前的1978年,国家工业固定资产总计不过9000多亿元,因此可以认为中国的国家工业化的资 本原始积累主要来源于农业。”?①其次,国家做出预期收益承诺的对象也不是仅限于职工 。 社会主义的本质是消灭剥削,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社会主义国家的预期收益 承诺对象应是全体国民。[4]况且对于国有资本积累做出贡献的主体都理应成为被 承诺对象。已 有研究并没有注意到隐性契约的不完备,没有完全揭示隐性契约的债权人主体以及针对不同 债权人主体可能不同的债务构成和偿债方式。 二、国有企业的资本积累 从根本上说,国有企业资本积累的性质是劳动积累。根据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无论劳动 范畴随着人类社会分工细化的程度有多深,也只是劳动本身在形式上或内容 上的扩展,不会改变劳动的属性,也不会改变劳动创造价值的基本原理。[5]因此 ,国有企业的资本积累是劳动创造价值并积累价值的结果。 (一)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要求劳动创造价值必须集中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了国家的自强 自立,工业化成为经济建设的中心目标。面对初始约束条件,国家选择了重工业优先发展的 战略。重工业作为资本密集型产业需要巨额的建设资本,资本稀缺成为国家工业化的最大挑 战。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为了完成重工业优先发展所需要的资本积累,国家通过行政计划以及扭 曲的价格体系,有意识的根据需要对全社会劳动创造的价值进行调节,把来 自工业部门和农业部门劳动创造的剩余价值直接集中到中央和各级地方财政手中,然后 再按战略目标分配到发展战略职能的国有企业中。 (二)劳动创造价值的集中方式 工业部门劳动创造价值的集中方式是低工资政策。由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