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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双语教育看文化接触与文化认同 ——以濒危语言图瓦语为考察对象 侯豫新 【摘要】图瓦语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是联合国确认的濒危语言。其使用者图瓦人在我国主要居住在喀纳斯 湖附近，大约2900余人。在民族划分上，图瓦人属于蒙古族的一个特殊分支系。图瓦人虽然居住在多民族杂 居区，但至今仍保留着自己的图瓦语并作为本部落的第一语言。由于与哈萨克语同属一个语系和政治、经济生 活的需要，图瓦人都能讲一口流利的哈萨克语，个个都是双语人。同时，由于图瓦人入蒙校学习，因此，出现了 一批“三语人”。本文，主要通过对图瓦人的双谱教育的考察来看文化的接触与文化的认同。全文主要由四部 分组成：从图瓦语与哈萨克语的双语教育看文化的接触；从图瓦语与蒙古语的接触看文化的认同；从图瓦语与 汉语的接触看文化的适应性；双语教育中基于濒危语的几点思考。由此，笔者认为，“双语教育”具有文化接触 与文化认同的过程性特点。而对于濒危语言的挽救与保护应当被置于文化保护的核心地位。 [关键词]双语教育；图瓦语；文化接触；文化认同；文化保护 中图分类号：H5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10)03—0022—05 作者简介：侯豫新【1982一)。男，北京大学社会学系人类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人类学。北京100871 “中国图瓦人生活的阿勒泰地区地处阿尔泰 居住因素所造就的图瓦人的多语化现象，使其处 山之南，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北部、伊犁哈萨克自治 于蒙古语、哈萨克语与汉语等强势语言不断冲击 州东北端，东部与蒙古国、西部与哈萨克、北部与 的态势之下，部分年轻人已经无法使用图瓦语言 俄罗斯联邦接壤，国境线长1175千米。”【lJ‘‘在新 进行交谈。同时，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2009 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阿勒泰地区生 年发布的濒危语言图谱，图瓦语已被列入全球 活着5000多蒙古居民。其中有一部分组成了比2511种濒危语言之中。全球化与现代化的快速 较特殊的群体。他们虽然算做蒙古族，生活习惯、 发展与渗透式效力业已对图瓦人的传统文化尤 宗教信仰等和其他蒙古族没有多大的差别，但他 其是图瓦语造成了较大冲击。然而，图瓦语本身 们在来源上和后者却各不相同，特别是有自己独 却蕴藏着丰富而宝贵的文化因子。比如，图瓦人 创造了精练的格言、谜语、绕口令、英雄故事、神 立的语言。这种语言被称为图瓦语。在阿勒泰地 话传说、史诗等。但是，随着哈萨克语、蒙古语与 区，图瓦人居住比较集中的地区主要是布尔津县 汉语使用人数的不断增多，年轻人使用图瓦语机 的禾木哈纳斯乡，哈巴河县铁列克齐乡的自哈巴 会的减少，其主要作为图瓦人内部交流语言出 村，阿勒泰市的阿拉哈克乡，富蕴县的铁买克乡 现，图瓦语正在面临着消失的危险。由此，将会 等。在人数上，20世纪80年代中期约为2600多 造成图瓦文化的消失危机。本文试图通过双语 人。由于他们均居住在高山寒冷地区，自然环境 教育中图瓦语与哈萨克语、蒙古语、汉语的接触 恶劣，再加上人口基数小，所以十几年来人口情况 来看民族的认同感以及语言之于文化传承的重 变化不大。……阿勒泰地区的图瓦人一般自称 要意义。 ‘德巴’、‘德瓦’、‘图瓦’，在部分人中仍保留‘唐 德’的自称。‘唐德’为唐努山的简称。关于‘德 一、从图瓦语与哈萨克语看文化的接触 巴’一词的涵义目前尚没有准确的解释。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