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唱般的时光——老上海的韵致.PDF

耕 筆 春 青 ∣ 絕唱般的時光——老上海的韻致流 交 學 文 生 學 中 文 華 ◎徐丹慧 （上海復旦附中） 有一種夢彷彿是掛在半夢半醒之間 ，是一種錯位的、美豔的穿梭 ，卻又似一種 有意識的回歸 ，不願醒來的迷醉 。 我看見百樂門的鏡子倒轉時空 ，風吹動老上海的月曆 ，翻閱牆上的鐘 。我看見 二十世紀三○年代的風雨飄搖 ，感受到一種文化衝擊撼動我的心靈…… 我站在一條靜默的街道 ，夜晚的風總難免渲染寂寞 ，那一刻我感受到風的絕 美 。它輕柔地帶來一陣春日的繁華和萌動 ，轉而又讓人飽嘗秋夜的漂泊和淒冷 。我 看著那鋪有電車雙軌的水泥地 。它像是兩道歲月的劃痕 ，延伸到遠方。或許因為誰 都不知道這條軌道的盡頭是什麼 ，才能忐忑的、耐心的走完這條幽遠的路 。 我沿著這條軌道行走 ，周遭漸漸開始有些人煙 。一輛黃包車從我身邊掠過 ，我 甚至來不及捕捉車夫那襤褸的衣衫 ，便只能看見一個落寞的、奔波的背影 。路邊總 有提著籃子的賣花女孩 ，紅玫瑰仍舊是那樣世俗而且嬌美 。或許她們自己也是一朵 花 ，只是被生活的果實壓低花蕊 ，束縛住待放的花苞 。街邊的老鞋匠打著燈等待客 人 。他似乎並不心急 ，閉著眼睛靜靜靠在牆邊 。或許在這樣的街邊 ，確實不必急於 收攤 。縱使是在角落 ，每一分 、每一秒都能吸吮到只屬於這個時代的韻致 。 腳下的軌道依舊無止境地延伸著 ，人群似乎漸漸湧動起來 。或許是一場影畫戲 剛剛散場 ，或許北火車站又到了一班列車 ，又或許是一場紳士與名媛的酒會剛剛結 125 耕 筆 春 青 ∣ 流 交 學 文 生 學 中 文 華 束 。路邊鐘錶店裡的懷錶掛滿牆壁 ，勾起人們戀舊的本能 。老闆擺弄著鐵質音樂 盒 ，我彷彿還能聽到遠處飄來那悠然的曲調 。 循著軌道轉過一個彎 ，百樂門的玻璃旋轉門吸引著每顆躁動不安的心 ，企圖圓 滿一個個華麗的、不真實的夢 。 我看見穿旗袍的女子 ，手裡揮動粉色的絨毛扇 。她們大多豐腴可人 ，旗袍總是 不遺餘力將女子線條展現人前 。縱使不能儀態萬千 ，也總有一種不加掩飾的美 。我 看見那古銅色喇叭形的留聲機 ，「夜上海 ，夜上海 ，你是個不夜城 ，華燈起 ，車聲 響 ，歌舞昇平」周旋的聲音總讓人完全沉浸 ，每個音符都那樣有質地 。七彩霓虹燈 映照著濃烈的雞尾酒 ，眼波流轉的人們大多有顆甘願沉醉的心 。 走出這道旋轉門就彷彿走進另一個世界 ，一顆浮華的、膨脹著的心突然往下沉 落 ，有一種莫名的安定 。僅一門之隔 ，卻有著燈紅酒綠與孤單冷寂的天壤之別 ；僅 一街之差 ，竟有車水馬龍與荒無人煙的萬古隔絕 。 我站在兩條軌道的交界 ，如果我是攝影家 ，這裡或許會是這座城市最獨特的視 角。左邊是仿石庫門的老式弄堂 ，昏暗的黃色燈光從窗戶縫裡透出來 ，瀰漫著陰冷 潮濕的流言氣味 ；右邊是花園洋房 ，時不時有黑色的老爺車開出那扇莊嚴高大的金 潮濕的流言氣味 ；右邊是花園洋房 ，時不時有黑色的老爺車開出那扇莊嚴高大的金 漆鐵門。左邊瀰漫著香片濃茶的芬芳 ，右邊散發著咖啡紅酒的高貴與小資（（註註）） 漆鐵門。左邊瀰漫著香片濃茶的芬芳 ，右邊散發著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