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起源及特点.PDFVIP

2003 年第1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3, №1 总第1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1 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起源及特点 余 一 中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 210093 ） 摘要：本文认为，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是其以前的俄罗斯文学的发展和继续，它产生于苏联官方社会主 义现实主义文学话语的高压之下，体现了俄罗斯经典文学的优秀传统，与现实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受到 20 世纪中期以来的俄罗斯文论的指导和现代人类文化的积极影响。俄罗斯后现代主义的起源也决定了它的 特点——对苏联官方话语的消解、对经典文学传统的继承、对外国优秀文化的吸纳、与现实生活的紧密联 系及明确的理论取向。 关键词：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传统；发展；苏联 中图分类号：I109.9 文献标识码：A 后现代主义文学这一文化现象自上个世纪80-90 年代之交被介绍到我国之后，在我国的 学术界已成为一个老话题。一般来说，欧美的后现代主义、拉美的后现代主义甚至东方的后 现代主义学界都介绍过、议论过了。但是，对什么是俄罗斯的后现代主义，它是怎样产生的， 又有哪些特点，在俄罗斯当代文学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等等，人们却不甚了了。形成这种局 面的原因很多，不过，最主要的大概是俄罗斯文学研究的滞后。 7、8 年前，在我国的俄罗斯文学研究界，曾有人认为，俄罗斯根本不存在后现代主义 文学，因为他们不曾有过自己的现代主义文学。在今天看来，这一观点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首先，在现代社会中，一种文学思潮、一个文学流派一旦形成，它就拥有了在全球独立传播、 流行的能力。其次，俄罗斯并不是不曾有过现代主义文学，我国学者自上个世纪90 年代后 半期以来大量译介的俄罗斯白银时代文学①就是俄罗斯的现代主义文学。当年，许多俄罗斯 作家在称谓那些白银时代的大师时就已经普遍使用了现代主义作家、现代派等词。这一点现 在是很明显了。俄罗斯的现代主义文学只不过是后来被剧烈的社会动荡中断了而已。 认为俄罗斯没有后现代主义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的俄罗斯文学研究者乃至整个俄国 学的研究者在长达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基本缺少自己独立的研究，而是处在编译和转述苏 联官方理论家著作的水平上。苏联时期，官方文学理论界所承认的只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 学（后期曾有人试图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开放体系”把其他流派也包含进去，但并没有得 到官方理论家的一致认可），其他文学流派则被他们看作是异端，而后现代主义文学这最先 出现在欧美国家的文学流派自然也就是“当代资产阶级美学流派”在文学领域的表现了。② 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后现代主义文学在苏联社会经历了“解冻”之后，终于出现在 20 世纪 60-70 年代的俄罗斯大地之上，先是以“地下出版物”和“境外出版物”的形式在 知识分子圈里传播；自20 世纪80 年代末开始，则以公开、合法的形式在广大读者中流行了。 那么，后现代主义文学怎么会出现在推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和文化达近40 年之久的苏 68 俄？这里都有些什么原因？回答这些问题，同时也指出与这些原因相关的俄罗斯后现代主义 的特点，就是本文的目的。 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主张世界存在的多样性、多元性。这一点是和俄罗斯 近代史的发展紧密相连的，也是和以自由、平等、博爱为旗帜的法国大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 紧密相连的。可以说，从卡拉姆辛、拉季谢夫开始，直到普列汉诺夫、列宁的几代俄罗斯知 识精英都曾为包含有多元性的自由、平等、博爱等精神价值而努力奋斗过。作为这些精神价 值的组成部分和标志之一的言论自由正是由于几代志士仁人的奋斗力争，才渐渐地、越来越 多地被俄罗斯民众所享有。日益扩大的自由度也是19 世纪末到20 世纪初俄罗斯文化白银时 代出现的必然条件之一。到了 1917 年二月革命成功后，俄罗斯社会所享有的言论自由达到 了空前广泛的程度，以至长期被誉为“革命的海燕”的高尔基欣喜地欢呼：“俄国人民同自 由举行了婚礼。”（高尔基 1998 ：179）同时，高尔基也告诫人们，“由于我们所固有的对无 政府主义的偏好，我们会很轻易地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