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曦泽：春秋左传战争考.pdfVIP

附录1 春秋左传战争考 邓曦泽 【作者按：本考证系邓勇（邓曦泽）：《王霸：正义与秩序——从春秋战争到 普遍正义》之附录 1 《春秋左传战争考》，武汉：武汉大学博士论文，2007 年， 第247 －269 页。】 摘要：本文在完全考察《左传》所记战争的基础上指出了《中国历代战争年 表》和朱宝庆的《左氏兵法》的附录二“《春秋左传》战事年表”存在的问题， 列出了二表阙失的战争。二表都因战争概念和一次战争概念的模糊而导致考察标 准的混乱，造成统计失实，不但阙失了许多战争，也出现将不是战争的事件误作 战争等问题。《年表》还存在战争的发生时间记载不清、战争的排序混乱、没有 文献出处、叙战用语不忠实等问题。 关键词：战争；标准；左传 就我掌握的文献看，目前对《春秋左传》（以下简称《左传》）所记战争作了 完全考察（考察包括统计、简述等）的著述有两家，一是朱宝庆的《左氏兵法》 （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 年10 月第1 版）的附录二“《春秋左传》战事年表”， 此表在本文中简称“《朱表》”；二是《中国历代战争年表》（解放军出版社，2003 年1 月第2 版），此表在本文中简称“《年表》”。在本文中，当同时涉及《年表》 和《朱表》时，简称“二表”。《年表》的统计和考察范围远远大于《左传》，本 文只考察其对《左传》所记战争的考察。在阅读《左传》并考察其所记战争的过 程中，我发现二表都存在许多问题，《年表》存在的问题尤其多而且严重，于是 自己参照此二表，也对《左传》所记战争作了完全考察，制作了《春秋左传战争 表》。 本文要处理的问题主要是：一、指出《年表》和《朱表》存在的问题和导致 问题的原因，同时给出我的解决方案。二、列出《年表》和《朱表》阙失的战争。 一、关于战争的标准 1．战争概念的模糊和由此产生的混乱 二表都对战争概念和如何判断一个事件是不是战争这个首先并且必须处理 的问题只字不提。只有比较确定地理解了战争概念，才能比较准确地统计战争。 虽然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谈及战争这个词，并且通常的教育也给予了我们许多 关于战争的知识，但如此获得的战争概念常常是非常模糊的，经常会在此时使用 战争的这个含义，彼时使用那个含义。而在一次统计中使用的战争概念应该是确 定的，否则就一定会因战争概念的不确定而造成选择标准的混乱。 如果没有限制条件，要获得彻底准确的战争概念（定义）是不可能的。本文 指出二表存在的问题，不是说二表对战争的定义不准确，也不是批评二表没有在 某个含义上使用战争概念，而是：（1）没有提出战争概念，给予一定的说明；（2 ） 没有确定的战争概念。准确的概念和确定的概念的意思是不一样的。“准确”的 意思是不考虑具体情况，该概念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适用的。“确定”的意思是该 概念在一定的使用范围内保持了概念的同一，但对这个概念的定义很可能是不准 确的。准确和确定的关系是：准确（的）一定是确定（的），确定（的）未必是 准确（的）。因此，我认为二表首先应该作这样的说明：本表在何种含义上使用 战争概念，并在考察中保持概念的同一性，以之为标准判断某个事件是不是战争。 比给出确定概念更重要的是要在考察中坚持标准的同一性。如何坚持标准的 同一性呢？——类似事件都该作同样的处理，也就是要对考察对象进行归类，归 类要准确，不要在同一类中包括不属于此类的对象，也不要遗漏了该归入此类 的对象。但是，《年表》和《朱表》在这一问题上都处理得很不好。例如，二表 都把隐公元年（前722 ）的郑伯克段（1716/54① ）视作战争。郑伯与共叔段之间 的斗争是由共叔段发动政变而引发的内战，将之视作战争并无不妥，并且，二表 也将其他许多内战视作战争，列在表中。问题在于若将郑伯克段视作战争，就应 该把同类事件都视作战争。但是，二表却遗漏了许多同类情况，从而违背了标准 的同一性。例如，僖公五年（前718 ）晋寺人伐蒲（1795/341），襄公二十九年（前 544 ）齐师围卢（2009/1109 ），昭公二十五年（前517 ）鲁公伐季氏（2109/1459 ）， 等等，《年表》都没有列出。昭公二十三（前515 ）周王室内战（2101/1433 ），定 公五年（前505 ）吴内战（2139/1561 ），哀公十六年（前479 ）楚内战（2178/1692 ）， 等等，《朱表》都没有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