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二级指示系统的文学文本的结构.PDF

文艺美学研究 The Journal of Philosophy of Art 第 3 册，2004 年第 1 期；Volume3, Number 1, 2004 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 主办 作为第二级指示系统的文学文本的结构 凌晨光 （山东大学文艺美学研究中心,山东 济南 250100 ） 摘要：文本是一个符号系统。文学文本则是由语言文字符号构成的，内含着有待读者发掘的丰富意义的物 质结构。按照法国学者罗兰·巴特的看法，文学文本属于第二级指示系统，这种系统的特点是：原本在上 一系统中是符号的东西在此变成了纯粹的能指。这种指示系统一般具有三个层次：形式、概念和指示行为。 如果与中国文论在探讨文学文本层次时常用的“言”、“象”、“意”的划分结果相对应，那么我们就可将文 学文本的结构分成三个层面：语言层、现象层和意义层。 ： 关键词 第二级指示系统，文学文本，结构 1 “文本”（text）也被译作“本文”，它的本义是指一部文学作品的实际存在方式，包括 书写方式和印刷方式，也就是说，是由书写符号或印刷符号固定下来的文学作品。但在现代 批评理论语境中，文本泛指人们可以对其进行理解和解释的符号或符号链。如此说来，一幅 画面、一段旋律、一个场景、一种仪式乃至一套时装、一下手势就能与一部小说或一篇诗歌 一样，都被视为文本。对文本的这种普泛化的理解，使文本的符号特性以及文本与其所指称 和表现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成为理论关注的焦点。文本是一个符号或符号系统，它按照一定的 代码规则将事物的各内在组成要素组织成一体，形成一个自足的有机结构。而对于该符号结 构的分析有助于人们对符号意义的把握。按照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的观点，符号是由能指（声 音—形象）和所指（概念）组成的双重统一体，符号因此而具有了指向外物的特性，符号的 意义就体现在符号自身的组织结构与它所指向的外在事物的组织结构之间的转换关系之中。 如果我们把这种符号学的观点转用到文本上，可以看到，文本特性的显示与意义的把握都是 建立在对文本结构的分析研究之上的。 “文学文本”是英美新批评、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接受理论等各派文学理论关注的 一个重要概念。在文学理论研究的特定语境中所涉及到的文本，大都是指文学文本。然而， 各派对文学文本的概念界定和理论表述又有很大差异。在英美新批评的理论中，文学文本是 一个具有自足结构、独特意义和价值、独立于作者原意和读者解读的封闭客体；在结构主义 理论中，文学文本被看成是一个遵循着特定组织规则和逻辑秩序的符号体系；在后结构主义 理论中，文学文本作为“能指的织体”呈现出多种被理解的可能性和意义的开放性；而在接 受理论中，文学文本成为一个与“文学作品”相区别的概念术语。它处于读者对立面的位置 上，等待着读者对其进行阅读并实现其意义。相比较而言，接受理论家对文学文本的理解由 于吸收了符号学和现象学等方面的成果，把符号的物质化存在方式与意义内涵的精神化存在 方式分别赋予文学文本和文学作品，并用读者阅读的具体化行为将两者联系起来，相对于其 他观点更加公允和辩证，因此我们对文学文本的界定主要是在接受理论的基础上做出的：文 学文本是由语言文字符号组成的，内含着有待读者发掘的丰富意义的物质结构。 “文学文本”的特性是在与“文学作品”的相互比较之中显现的。布拉格结构主义的代 表人物之一，捷克学者穆卡洛夫斯基虽然没有直接使用“文学文本”和“文学作品”这两个 术语，但他对“艺术成品”与“审美客体”的区分与阐述还是颇能启发人们去思考文学文本 与文学作品的关系问题。他说： 艺术成品是物质上已成形的符志，它包含着意义；而审美客体则是读者集体意识中 的艺术成品的相关物，更连接着意义。艺术成品结构上不变，理所当然要成为读者形成 意义的根源，也是接受者对作品所作的各种“具体化”的出发点；然而，作品从总体来 说不能简化为艺术成品。由于“具体化”是在起伏不定的审美规范系统中做出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