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象征——论李金发《弃妇》的象征意象.pdf

人生悲苦命运的象征 ——论李金发《弃妇》的象征意象 质向君 (日照广播电视大学教学科研处，山东日照276826) [摘 要]李金发是我国二十年代有代表性的象征派诗人。《弃妇》是一篇典型的象征主义作品，意象内涵具有多义性 和不确定性。《弃妇》的本意在表达对人生命运的悲苦、孤寂与不平的内心感受，但诗人不是直接抒写这种感受，而是通过“弃 妇”的不幸与痛苦来象征和暗示。李金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支异军，他的诗，历来毁誉参半，其本人被称之为“诗怪”。 [关键词]象征意象暗示 朦胧神秘 多义性 诗怪 [中图分类号]1207．25[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1672—3473(2009)04—0057—02 象征意象是指那些与巨大理性内容相对应的符号化了 诗人以造型的意象烘托弃妇的隐忧和烦闷。他告诉人们：弃 的意象。在现代派诗歌中，象征意象所包含的象征意蕴比较 妇的隐忧与烦闷是无法排遣的。由于这深隐的忧愁使得她 复杂，它所象征的意义往往不是单层的，而是多层的；往往不 的行动步履艰难而迟缓，无法驱遣的烦闷连时间的流逝也不 是明晰的，而是朦胧神秘的。 能得到解除。诗的最后，写弃妇在极度的孤独与哀戚中，只 李金发是我国二十年代有代表性的象征派诗人。他特 身到墓地上徘徊，想向那永诀的人一诉自己痛苦的心境。悲 别注意诗歌意想的象征性。《弃妇》是他的第一部诗集《微 苦是那么长久了。人苍老了，眼泪哭干了，诗的尾声是十分沉 雨》里的第一首。这是一篇典型的象征主义作品，意象内涵 重而绝望的：“永无热泪／点滴在草地／为世界之装饰”。短 具有多义性和不确定性，从表面看，诗中的“我”就是弃妇本 促的句式更强化了痛苦情感的表达。 人。诗中写了弃妇心境的痛苦：因为无心洗沐。长长的头发 《弃妇》通过弃妇这个意象传达出冷落而遭受痛苦的人 披散在眼前，这样也就隔断了周围人们投来的一切羞辱与厌 生。包含着抗争和对生命本质意义的追求，我们读《弃妇》，不 恶的目光，同时也隔断了自己生的欢乐与死的痛苦，“鲜血之 能简单地理解成李金发描写了一个被抛弃的妇女，他虽然写 急流，枯骨之沉睡”是由众人的疾视而转向内心的绝望。接 了一个“长发”披在两眼之前的弃妇，然而实际上写的乃是诗 下去夜色降临，成群的蚊虫也一起飞来，超过倒塌的墙角，在 人漂泊异邦孤独、绝望的自我形象，他把想像和象征融合在 自己“清白的耳后”嗡嗡狂叫着，如像荒野上狂风怒吼一般， 一起。造成一种特异的效果，如《弃妇》写弃妇的痛苦和不被 使无数放牧者也为之战栗了。写的是自然景色，暗示的却是 人所理解：“靠一根草儿，与上帝之灵往返在空谷里。／我的 世俗议论给弃妇带来的压力与痛苦。“人言可畏”的概念在 哀戚唯游蜂之脑能深印着；／或与山泉长泻在悬崖，／然后随 这里化成了象征性的形象。 红叶而俱去。”“哀戚”与“游蜂”原缺乏必然的逻辑联系，但 诗歌写弃妇不被理解的孤独感。“我”的痛苦是无人理 采用这种感觉性的形象，诗人的悲哀的情绪变的可触可感。 解的。连怜悯人的上帝也无法了解我内心的痛苦，只能靠一 李金发为了追求诗歌的暗示性和意象的奇诡性，他常运用 根弱不禁风的小草儿。与上帝的神灵在空旷的山谷里往返 “通感”的手法．将感觉、视觉、嗅觉故意交错搭配，造成强烈 。对话”，实际上无法把痛苦向上帝诉说。我的悲哀只有小到 的艺术效果。如“弃妇之隐忧堆积在动作上，夕阳之火不能 可怜的“游蜂之脑”能留下印象，或者寂寞地与“山泉”一起 把时间之烦闷，／化为灰烬”，“堆积”一般用来说明物体积 “泻在悬崖”上，孤零的红叶而被飘去了。接着诗中转变了叙 存，不用于表达人的内心感情，但细细咀嚼，则会更强烈地感 述的主体，弃妇的独自变成了诗人直接的叙述。这一抒情角 受到弃妇忧愁重压下动作迟缓的心身恍惚的状态，诗人把两 度的转换有利于从外形来雕塑弃妇的外在形态与内心痛楚。 者联用，就将弃妇内心深沉的隐忧和行动的迟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