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形上性体到本源情感——孔子之“仁”的存在论阐释.pdf

文史天地■一m呲锨期 ——孔子之“仁”的存在论阐释 杨生照 摘要：孔子之“仁”的提出从根本上乃是要为“周礼”的复兴与重建奠定新的基础。由于“周礼”作为一整套的 制度规范建构是属于形而下者，那么为之奠基的首先应当是某种形而上者，所以“仁”在孔子那里便首先体现为 他的“仁学形上学”的建构。在孔子的“仁学形上学”中，“仁”首先是指天道内在于人的德性，亦是形而上的“本 体”；其次，此德性之“仁”作为形而上的“性体”，一方面它具有一种“至善”的品格，另一方面它还有导人“向善”的 意义。然而，从当代的“形而上学奠基”的视域来看，此作为形而上的性体的“仁”及与之相关的“仁学形上学”仍是 有待奠基的。在孔子那里，能够为此形上性体之“仁”和“仁学形上学”奠基的观念就是作为本源情感的仁爱，后者 乃是人的最源初生活体验。是先行于一切主体性存在者的在场，并使之存在得以可能的前提。也是作为主体性存 在者的人的本真存在样式。同时，这种本源的仁爱情感，一方面会显现为一种差等之爱，另一方面又会具体表现 为一种“爱而利之”的行为。正是这两个方面的结合导致了现实的利益冲突问题．后者使得作为制度规范之“礼” 的建构具有了必要性及可能性。 关键词：孔子；仁；奠基；形上性体；本源情感 中图分类号：B2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12)02-0057—05 如所周知。孔子终其一生盛言“仁学”，从根本上乃是 在一个与¨相联结的广泛统一之中存在，那么我们就要 要为“周礼”的复兴与重建奠定新的基础。那么．问题是孔 说：一个d本身需要一个¨来奠基。”口]后来海德格尔在一 子之“仁”究竟何以为“周礼”之重建奠定基础呢?这取决于 种有所修订意义上继承了这个概念。特指所谓“形而上学 ofthe of 我们对“仁”这个概念的理解与认识。由于“周礼”作为一整 奠基”(thelaying foundation 套的制度规范建构，乃是属于广义的规范伦理学的内容， 亦即是一种形而下学，所以，从传统的形而上学架构(即由 《易传》所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给出的 论”、“基本本体论”或“基始存在论”等)。o]这里的“奠基”在 “形上一形下”的理论架构)出发．学者们大多将孔子之“仁” 相当意义上也就是要找到那个“原初所予”，或者更具体而 阐释为形而上的心性本体，亦即形上“性体”。然而，从当代 的形而上学奠基的视域来看．此形上性体仍是有待奠基 given)。此具有“明证性”的“自身所予”在胡塞尔那里表达 的。并且这一奠基工作尤其关乎儒学在当代的重建问题。 为“纯粹先验意识”，而在海德格尔那里则表达为“存在” 在孔子思想中。能为此形上性体奠基的，就是作为本源情 感的仁爱，后者也是孔子之“仁”的重要内涵。本文就试图 现象学描述。后者则展开为一种“此在”(Dasein．又译“缘 从形上性体与本源情感这两个方面对孔子之“仁”展开一 在”、“亲在”等)。 种存在论的分析和阐释，以期展现孔子仁学思想的多重 孑L子曾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意蕴。 叫(八佾)显然，在孔子看来，“仁”乃是“礼”之建构与施行的 前提和先行观念。既然“周礼”作为一整套的制度规范建构 一、上“仁”之为形而上的性体 是属于形而下者．那么为之奠基的首先应当是某种形而 首先有必要对“奠基”观念加以简单说明。“奠基” 上者，对后者的思考便展开为一套形而上学的理论建构， 这在孔子那里便体现为他的“仁学形上学”的建构。在子L子 (Fundierung)本是胡塞尔现象学的一个基本概念，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