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重建及其防护体系的构成.PDF

第17卷第1辑 中国历史地理论丛 Vol.17,No.1 2002年3月 CollectionsofEssaysonChineseHistoricalGeography March,2002 城市重建及其防护体系的构成 — 十六世纪楼乱在江南的影响 冯贤亮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上海，200062) 提 要 江南是从唐宋以来中国最为繁荣的经济区，一直保持着持续发展的良好态势。除 偶或受王朝更迭以及内部萌生的变乱(如盗匪、民变等)的影响外，最大的破坏性影响在于外患。楼 寇之乱就是其中影响程度较深的一种，也是有明一代对中国沿海地区扰乱较深的事件。由于侨寇 事件本身涉及到许多方面的问题，因此本文在廓清明代侨乱的程度及其历史地理背景的基础上， 将讨论重点置于已往很少注意的嘉靖侨乱给江南地区城防建设带来的影响。这是明代中后期江南 地区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因为这一时期的城防建设不但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出现 了一次大规模的修建活动，而且在以后，更莫定了江南城市社会发展的重要墓础.从这一角度出 发，说明战争动乱期间的控制行为在城防这种特定形式下是如何展开的，并揭示社会力量在江南 地区所体现的地位和作用。 关键词 江南 伶乱 城市群 防护体系 在以往学术界的流行观点中，楼寇被认为是骚扰中国沿海一带的日本海盗。但从20世纪 80年代以后，学术界开始重新审视这一看法，中、日许多学者对侨寇本身的性质以及明代楼患 的发生及其原因作了相当全面的考察。这些研究表明，明代t患的根源在于明廷所采取的严厉 的海禁政策与日益增长的海上贸易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而侨寇的成份固然有日本海盗，但许 多情形下却是以中国本土的中小商人阶层为主体。有明一代的楼寇，规模最大、活动范围最广 的是14至15世纪的楼寇和16世纪的侨寇。在16世纪最激烈的楼寇，是以嘉靖在位时期 (1522一1566)为中心，持续到隆庆、万历年间大约四十年，故学术界往往将其概称为嘉“靖大楼 寇”①。 由于对楼寇的成份与发生已有许多论著刊布，兹不赘述。本文对于16世纪最为严重的楼 乱，将作量化分析，进一步予以明确;在此基础上重点考察嘉靖楼乱对江南地区城市群的影响。 吴贵芳曾在其古《代上海述略》中，从楼乱影响与上海筑城的关系专立了御“楼筑城”一节②，尽 管所占篇幅极短，但主旨已与本文要讨论的较为接近。杨正泰则从嘉靖间上海人顾从礼对上海 樊树志先生曾对明代侨寇的研究作了一个相当精到的总结.参其著《楼“寇”新论》，复《旦学报》2000 年第1期，第37一46页。 昊贵芳:古《代上海述略》，上海教育出版社，1980年。 ·11 · 万方数据 城市发展的历史作用进行了有益的分析①。上述二位先生的研究仅限于上海地区，就探讨整个 江南地区而言，还很不够。庞新平曾以浙江沿海地区为中心，探讨了嘉靖侨寇昌炽阶段的筑城 活动，但只对府、县二级城市作了较为简单的论述;比较而言，对筑城的经费来源和民间负担问 题则阐明较详②。 本文将详细探讨江南地区在嘉靖年间的城市建设与城防规模体系，并按照城市区位等级 作出一个划分，从而揭示明代城市的发展尽管在紧急情况下有扩建、增置的行为，但其建制还 是有限度的。讨论所涉地域主要为明代江南的苏、松、常、嘉、湖五府③。而所谓的城“市群”，主 要是指府、县二级城市和部分卫所治地。那里的防护都是由政府直接经营，考察这类城市群，更 能反映政府层面的控制行为在治安、军备等方面的基本情形。 一 明代伶患及其历史地理背景 1.明代樱乱的量化分析 事实上，楼乱从明朝建立伊始就一直没有停息过，而非嘉靖时才突起。根据《明实录》④所 载资料粗略统计，明代楼乱及与其关系密切的事件共有289起。参见表1。这个统计仅限于中 央档案系统，都属影响较大的事件，当然是不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