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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法人格否定政策反向适用研究 --第一章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反向适用的背景及内涵 第一节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反向适用的背景 在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反向适用进行阐述之前，首先要明确何为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传统的理论认为，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就是在严格限制的特定条件下，对具体个案中的公司独立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做出否定性评价，将公司与股东视为一个责任主体，以此要求相关股东以其个人财产对公司所负债务承担无限责任的一种制度。由此可知，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本质“是借否认公司法人人格之名，求否认股东有限责任之实”，1目的是为了遏制对公司独立法人格和股东有限责任原则的滥用。这一制度在美国被形象地表述为“刺破公司面纱”。美国的桑伯恩法官在1905年的“美国诉密尔沃基冰柜运输公司” 2—案中首次提出了该理论，并通过之后的一系列判例确立其地位，最终使之成为美国公司法上的重要制度。之后英美法系和大陆法系的其他许多国家，也都在借鉴美国相关理论和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各自先后提出了类似的理论，如英国的“揭开公司面纱”、德国的“直索责任”和日本的“法人格否认”等等。我国也在2005年的《公司法》修订之际，引入并确立了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其中，《公司法》第二十条和第六十四条分别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在普通公司和一人公司的具体适用上做出了不同规定。时至今日，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在矫正公司法人制度异化问题上发挥了巨大的功效，在各国的司法实践中也得到了普遍认可和广泛适用。 然而，在当今社会经济生活中，公司制度在社会的经济发展中得到广泛应用和创造价值的同时，一些股东利用公司制度在设计上的缺漏，通过精心专营与刻意安排，想方设法将公司财富据为己有，导致公司制度的异化形式层出不穷。例如某些控股股东可能利用股东有限责任作为保护伞，凭借自身的控制权掠夺公司的资产，欺诈坑害公司的债权人；或者还可能利用公司的独立法人地位来阻断其个人责任，如通过向公司输送非法利益等方式来逃脱个人债务。对于特定股东们的这些滥用公司法人格的行为，单纯地运用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已不足以实现实质的公平与正义。这就需要我们从制度层面入手，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作进一步地完善，并深入挖掘其自身的潜力。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反向适用才应时而生。通过对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反向适用，将对传统适用所无法矫正的公司异化形式进行规制，从而更全面、更有力地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 第二节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反向适用的内涵 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反向适用，在美国的相关司法判例中被称为“反向揭开公司面纱”（reverse piercing) 3。关于反向适用问题，目前国内的学界仍处于探讨阶段，不过已经有一些学者在著作中对其进行了研究。所谓“反向揭开公司面纱’’，其实“主要是指公司面纱被揭幵后责任流向方面与传统揭开公司面纱相比正好相对。只不过前者是由公司替股东承担责任，而后者是由股东替公司承担责任。” 4对于公司法人格独立制度的面纱作用，为便于理解，笔者将从“责任隔离”的角度切入进行法理分析。当“法人格独立”这层面纱覆盖在公司之上时，事实上产生了两种效果：一方面，这层面纱将股东们与公司隔离开来，这样股东们就只需要承担有限责任，而且该责任仅限于其对公司的出资额或享有的股份；另一方面，这层面纱同时也将公司与各位股东进行隔离，公司成为了独立的法人主体，只需以其拥有的资产对公司债务负责，而对股东们的个人债务没有偿还的义务。因此，如果出现了特定情形使得公司这层面纱被揭开，那么面纱的“双重功效”便不复存在，公司和股东二者合为一体，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对应的“双重责任”：首先，股东在承担有限责任之余，还要对公司的债务承担无限连带责任；其次，公司也不再拥有独立的人格，需要对股东的个人债务承担责任。第一种责任效果的实现就是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传统适用，而第二种责任效果的实现便是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反向适用。因此，二者也被一些学者形象地表述为“顺向否定”与“逆向否定”。5由此不难看出，反向适用和传统适用均以“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为基础，就好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尽管存在一些差异，主要是责任流向方面的不同，但是“二者的区别并不具有实质的重要性，因为二者的终级结果是相同的——为承担责任的目的，而将两个独立的实体融为一个单一的实体”。6这一观点也得到了国内学界的认同。因此，也有学者提出，“从表面上看，以上两种结果是相反的，但实质是相同的或一致的”，都是通过相似的方式来刺破公司法人与股东之间的面纱，让二者合为一体，共同对外承担责任，以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既然公司和股东在公司独立人格正常存在时都能享受由之带来的利益，那么一旦公司法人格被否认，责任的承担也应该是相互的。从这一层面来看，反向适用显然是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的题中之义，而这正是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