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哲学角度来看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2).pdfVIP

从法哲学角度来看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 廖才林* 摘要：本文试图从法哲学角度为生态化的法学方法论提供背景支援。众所周知，传统法学方法论是以“主 客二分”为其哲学基础来突显主体，并以法律主体观为基石加以确立的，而生态化的法学方法论则是以来 源于西方生态哲学和后现代主义哲学的“主客一体”为其哲学基础，并融入了东方“天人合一”人与自然 相和谐的思想精髓，主张“应然”与“应然”即事实与价值的统一，认为法律与道德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 系，力主法律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正视主体和客体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下既可以分离，又可以转化的客 观事实，从而提出人类的法律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必须采用有别于传统的法律主体观而以法律整体 观为其理论基石。 关键词：实然 应然 道德 主体 客体 我们知道，任何一个法学理论及流派的形成都有赖于新的法学方法论的架构， 如果没有法学方法论及其研 究方法的不断推陈出新就没有法学理论的蓬勃发展，实际上法学的每一次变革都与一种新的法学方法论及 其研究方法产生休戚相关。同样，环境法学也不例外。况且，众所周知，环境法学自身学理构建相当不足 是学界的共识。而法学方法论的生态化正是环境法学界构建自身法理基础的又一重大努力。因此，这一概 念之提出并非空穴来风，它在我国当今法理层面的研究和探讨也不是乌托邦式的理论构想，而是顺应了新 世纪全球以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动向对于制度创新的需求。然而，作为一个新生事物，生态化的法方 法论的法哲学基础更是先天不足，而一个没有坚强的法哲学作为支撑的法学方法论显然是浅薄的。为此， 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初浅的尝试，主要回答了在方法论上价值判断和事实判断何以统一、道德权利何 以必然导出法律权利、客体何以成主体及主体何以成客体等问题 一、“实然”与“应然”的分野 生态化的法学方法论主张方法论上价值判断和事实判断的统一，属于应然与实然的关系范畴。其问题根源 于以应然与实然、事实与规范两分为基础的二元方法论。二元方法论的要义之一是，事实是事实，规范是 规范，二者分属不同领域。前者为外在的、客观的实在，可感觉，可测度，人们在此领域要回答的是“真” 或“假”的问题，对些问题的回答形成知识。后者为内在的、主观的评价，可体验，可领悟，人们在此领 域要回答的是“对”或“错”、“公正”或“不公”的问题，对此问题的回答是意见。因此，事实与规范 不可相互推导，如从损害中推导不出赔偿，两者无必然联系，要不要赔偿是人为的设定，这是二元方法论 的要义之二。 两个研究领域的分野如此明朗。对此英国的大卫·休谟以他的怀疑论思想方法，第一次明确 地从哲学高度提出了“实然”与“应 然”两个范畴，用以区分人类的两个不同的知识领域。他认为，“实 然”领域的命题即“是”或“不是”，“应然”领域的命题即“应当”或“不应当”，并强调人们提时“应 然陈述”，就要对它如何能够由完全不同的“实然陈述”演绎而来举出理由，加以论证或说明，而休谟对 此持怀疑态度。 在他看来，“应然”与“实然”之间存在一个“逻辑裂隙”，或者说“应然”问题的逻辑 可证性并非是确定无疑的。 后人将休谟提出的这一思想冠以“休谟法则”，能不能和如何从事实中推导出 规范，几乎成为休谟以后的诸哲学和法学流派倾力解决的难题之一。 在西方法律思想史上，首先将法律作“实然”和“应然”严格划分的是英国的耶米利·边沁。他指出:“法 律实际如何”与 “法律应当如何”是全然不同的事情，对它们的研究可分别称为阐释性法学和批判性法学。 不过边沁是从主张法律改革的观点出发，主要强调的是后者。 因而仅就该划分的提出而言，边沁的观点对 后来的法学界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他的弟子约翰奥斯丁却从老师的这个起点出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去，开了极具影响力的实证主义法学的先河。奥斯丁也认为，法律是什么，是一回事，法律应当是什么， 是另一回事，但他强调法学应以前者为研究对象，后者则留给神学或伦理学去研究。因此对法学而言，它 只涉及对法“是什么”的解释和分析，而不涉及对法“应如何”的价值评判问题。至于法律的道德性质如 何，是“善”还是“恶”，并不影响它成其为法，不影响它的法律效力。因此，奥斯丁自然得出这样一个 命题，即“恶法亦法”。显然，奥斯丁是把法的“实然”和“应然”截然分离开来，并把“应然”问题， 包括价值、评价及自然法等远远地抛到了法学领域之外。 奥斯丁的理论对后来的法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有人称他是用酸洗液洗涤了法律，意指经奥斯丁将“应 然”问题的抛弃，留下了“纯净的法律”、“纯净的法学”。法学甩掉了碍手碍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