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性善论与典范化的尧舜.pdfVIP

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孟子性善论与典范化的尧舜 何丽艳 (中国入民大学哲学院，北京，100872) 【内容摘要】孟子性善论的依据来自何处一直是人们热衰讨论的话题．本文提出尧舜是孟子得 出性善结论的事实依据，并从证成与证伪两个层面深入考察了孟子论证性善学说的具体过 程． 【关键词】性善论证尧舜道德典范 一、孟子性善论依据的考察 程子认为“孟子有大功于世，以其言性善也”∞，但孟子的功绩不在人性与善的结合， 而在于他对这个问题给出了更深入的回答一肯定善否定恶。值得一提的是，孟子的这一思 想倾向虽在后世儒家传统中独占一席之地却在先秦儒学发展中处于非主流圆。孟子性善论的 成立必须有其确凿根基，这个根基就隐匿于孟子言性善之中。 人们经常援引《孟子》中的一些言论作为人性善的理由。如：孟子在与告子辩论时提出 “人性之善，犹水之就下”；在回答公都子问题时指出人性“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孟 子·告子上》)；见孺子入井时，人有怵惕恻隐之心(《孟子·公孙丑上》)；“仁义礼智根于心， 有是心则有是性”等。孟子的话语非常精辟，引用率极高，但以此作为孟子论证人性善的依 据值得商榷。 首先，“人性善如水就下”的类比有失妥当，一则人与水不同类，二则水之流动才是水 的本性，向下流并非水之性，而是地球引力的结果，所以，仅从水的比附中很难推导出人性 善的结论。第二，孟子在为公都子答疑时，围绕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和是非之心 侃侃而谈，气势磅礴，可惜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与其说孟子在论证人性善，不如说他在强 调人性应该为善。但这种“应该”只是一种假设，孟子并未同时说明该假设的理由，因此， 不能算作人性善的论证依据。，第三，孟子在见孺子入井例子中所论及的是侧隐之心，并非人 性善。救孺子的原因似乎更适合说明道德的非功利性，离论证人性善还有一段距离，颇有隔 靴搔痒的感觉。第四，心能够释性吗?如果说心善得出性善，那么，“心”锄指称什么、又从 何而来?孟子何以把“心”归为性善的根据?如果非要在以上前提条件下，认定心是孟子性 善论的根基，那只能说这个认定十分牵强。 可见，人们通常认可的这些孟子性善论依据，无法从逻辑上有力地论证人性善。这种尴 尬境地总是不免让那些相信孟子学说的人们产生疑惑，或者说是担心，担心自己被孟子的高 谈阔论所蒙蔽。孟子论证人性善的具体过程仍然值得追问。 母见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之‘孟子序说》。 o‘性自命出》“篇中的以好恶论性、以喜怒哀乐论性的思想不是性善论”，“孟子的性善论，在先秦儒学中” “是独特而少有的”，“性善论在先秦儒学发展中并非主流思想”。见陈来：‘郭店楚简之性自命出篇初探》， 孔子研究》1998年第3期。 @“四心”类似于个体的心理感知能力，但从理论建构旨趣来看，孟子要做的是对孔子和子思学说的承续， ‘论语》、‘中庸》都没有对“心”这一概念给出深入解读。 135 第四届北京地区哲学专业研究生论坛 从文本溯源上看，性善二字首次出现于《滕文公章句上》，即“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 舜”。朱熹在注解《孟子》时指出：“孟子与世子言，每道性善”，“必称尧舜以实之”。这 意味着研究孟子性善论的切入点在尧舜，对孟子性善论证过程的追问也许始自尧舜。那么， 孟子如何通过尧舜论证人性善呢? 性善论的论证环节 性善论的论证环节包含了两个方面：“人性有善”与“人性无恶”。人性有善即人性具有 向善的趋势，说明了人性善的可能性，是对性善论的正面证成；人性无恶即将恶从人性中剥 离，是对“性可以为恶”的证伪，从反面表明了“性善帮的完全性。在孟子人性学说的论证 中，人性善的证成与人性恶的证伪互为表里，相辅相成。这两个环节就是通过树立尧舜这一 道德典范而逐渐展开的。 第一，人性有善。确定人性分析对象是进行人性理论建构的入手点，人性是人所具有的 普遍性质，对这种普遍性质的把握来源于个体人性分析。“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可见， 尧舜作为个体人是孟子证成人性有善的逻辑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