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庄的自然道德.pdfVIP

第30卷第2期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012年6月 V01．30．No．2 Jou丌lalofEastChinaNormal Sciences) Jun．2012 University(EducaIional 论老庄的自然道德+ 谭 维 智 (山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济南250014) 摘要：老庄的自然道德是一种超越他律道德、自律道德的道德类型，是个体在既没有外在 压力、又无须内在强制的情形下，在道德行为中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道德，是道德发展过程的最高 阶段。自然道德的基本特征是无强制、抗干扰、无意识。自然道德在实现方式上强调顺应天性、自 然实现。 关键词：自然；自然道德；道德类型；道家 一、何谓“自然道德 皮亚杰最早提出他律道德和自律道德的类型划分。继皮亚杰之后科尔伯格也把道德发 展中的他律与自律称为道德判断的两种类型。“在科尔伯格看来，个体道德判断从低级阶段 向高级阶段即从阶段1向阶段6的发展过程，实际上就是不断地从他律道德向自律道德的发 展过程，或者说是道德他律的逐渐减少过程和道德自律的逐渐增加过程。”①科尔伯格所说的 两种道德判断类型实际上也就是两种道德类型，即他律道德与自律道德。在这两种道德类型 中，自律道德显然高于他律道德，是对他律道德的逐渐扬弃。但又是一种不彻底的扬弃，虽然 自律与他律有着根本不同，但它们均要服从某种规定性，“自律的道德判断反映了这样一种道 德责任观，即认为道德责任规定着一套道德义务和行为，而不管行为者的主观倾向和各种各 样实用的考虑。”②因此，可以说自律道德中“又包含着难以逃脱的强制，尽管这种内在的强制 已与他律的外在强制有所不同”。二者具有“同属于‘律’而具备‘律’的共同点，即，强制性。 他律是来自主体外部的强制，而自律则是主体的自我强制，或主体的内在强制。”④二者由于具 有“律”的共性，也为他律道德和自律道德之上的第三种道德类型的构建留下了空间，即在自 律之上还应该存在一种没有强制性、无律的道德类型，这种道德类型应该实现对“律”的彻底 扬弃，达到无律的状态。我们认为这种道德类型就是自然道德。 我国学者吕耀怀提出一种超越于道德自律的道德品格，并将其称为“道德自然”。“所谓 道德自然，就是既没有外在压力、又无须内在强制的个体所展示的道德品格，是个体自然而然 地呈现出来的良好道德行为过程。这是一种‘无律’而又不‘违律’的道德境界，意味着道德 自由的完全实现。”@这种道德自然也就是自然道德。它是“对自律道德的超越”，是“一种最 高的道德境界”，“道德自然中的‘自然’，是社会化的人类个体在道德行为中的自然而然，是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基础教育课程与教学宽度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批准号：09YJE880004)。 70 个体在经过长期的社会化过程即人为过程后形成的道德状态。”⑤吕耀怀的界定很明晰地讲出 了自然道德的关键特征，只不过他的研究将自然道德看作一种道德品格、道德状态，而并没有 上升到道德类型的高度对其加以分析。根据吕耀怀的界定，并结合皮亚杰、科尔伯格提出的 他律和自律道德类型概念，我们可以对自然道德做出这样的界定：所谓“自然道德”，就是个体 在既没有外在压力、又无须内在强制的情形下，在道德行为中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道德，是道 德发展过程的最高阶段，是一种非强制、非规范的道德类型。自然道德是对皮亚杰、科尔伯格 道德类型理论的新发展，在增加这种道德类型之后，个体的道德发展过程就可以表述为一种 从他律道德到自律道德、从自律道德到自然道德的发展过程。这种发展过程，从“律”的本质 性看，是一种从他律、自律到无律的过程；从强制性的来源看，是一种从外在、内在到自在的过 程；从强制性的表现看，是一种从强到弱，最终到无的过程。 虽然我们提出了自然道德这种道德类型，并将其作为对皮亚杰和科尔伯格两种道德类型 划分的超越，但自然道德并非一种绝对意义上的新道德类型。自然道德早就存在于中国原始 道家的道德理论体系中，并一直作为道家最高的道德理想被提出来。关于老庄讲的道德是自 然道德这一点已经得到诸多学者的认同，如有研究者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