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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um 论 坛」 公共产品供给与税负轻重问题 ◆ 高亚军 内容提要：税负水平的高低事关经济发展与社会稳定，现有统计从多个口 径对税负问题进行了系统分析，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本文结合纳税人 对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消费偏好，通过成本－收益分析方法探讨我国税负轻 重问题，认为在财政预算既定的情况下，应该优化公共支出结构，增加纳 税人需要的教育和社会保障等公共产品供给数量，通过提高公共产品和公 共服务的供给效率，减轻纳税人的 “税负痛苦指数”。 关键词：公共支出结构 宏观税负 成本－收益分析法 随着我国税收总量的超速增长，税收占GDP的比 的相对税负。在这种分析方法下，我们可得出应以社 重不断攀升，纳税人和税收专家乃至媒体，都对税负 会福利和公共产品的供给数量和质量作为衡量税负轻 问题较为关注。笔者认为,合理的宏观税负只是一 重的重要标准的结论。 个相对数字。在任何一国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不同 （一）瓦格纳法则：经济发展阶段论 税制条件和财政体制下,宏观税负水平是存在较大差 瓦格纳认为在不同的经济发展阶段，财政支出增 别的。在判断宏观税负轻重的时候，应该以承受税收 长的原因和支出结构都不同。即使在经济发展的成熟 负担的主体作为判断的出发点，要描述的是承载税负 阶段，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人们对教育和公共 的主体—纳税人的负担而不是经济收入的负担。而 福利的需求也会扩大，财政支出会转向教育、医疗和 且宏观税负的高低不是衡量税负轻重的惟一指标，我 社会福利方面，从而造成政府社会性支出的增长，同 们不应该仅从收入的角度分析，还应从支出的角度予 时也满足社会对收入再分配的要求。 以考虑。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税收作为纳税人消费公 随后，各工业化国家财政支出结构的安排也显示 共商品支付的价格，纳税人在付出税款的同时，从国 出瓦格纳法则的有效性。20世纪70年代以后，西方 家使用税款中获得的回报是构成纳税人衡量税负轻重 国家社会保障支出日益增多。例如，1982年的英国经 的一个重要标准。也就是说，税负的高低本身不是根 济规模比1972年增长了3.2倍，与此同时，该国的福 本性问题，关键是责权利的一致性或成本与受益的对 利性支出增长了4.6倍。并且，世界经合组织成员国 称性。由于纳税人享受的公共产品内容、范围、水平 在1960至1990年的30年中，社会保障支出占GDP的 是通过公共支出来反映的，因此，税负的轻重应从公 比重由7%上升至15.4%，其中，增长幅度最大的项 共支出的角度加以考察。 目是养老金、医疗保健、失业救济和家庭福利。从西 方发达国家社会保障制度的发展和社会福利水平的提 一、社会福利和公共产品的供给数量和质 高来看，社会保障制度和福利制度的发展意味着财政 量应成为衡量税负的重要标准 支出中用于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支出的比例增加，因 当前的税负分析无论是税收收入总量还是税收收 为社会保障资金和社会福利支出的资金来源在很大程 入占GDP的比重的数据全是绝对数的分析，是一种绝 度上依赖于政府的公共资金。再如，以瑞典为代表的 对分析方法。在分析宏观税负时，应根据相对法和预 “社会民主主义模式”带有一种强烈的“福利服务”偏 算平衡法，以公共支出是否合理安排作为视角来分析 向，人们几乎完全依赖于福利国家这个大厦，可以享 宏观税负，同时分析真正的税负承受主体—纳税人 受充足的医疗保健、学校教育等诸多福利设施，而对 1 1 《税务研究》2008.6总第277期 论 坛 Forum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