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语义性质语义与弗雷格谜题-北京大学哲学系.PDF

陈星群 北京大学哲学系2010 级博士生 个体语义、性质语义与弗雷格谜题 （草稿） 当我们遇到一个对象时，或许我们会笼统地认为这是某个个体（东西、对象），但是也会同 时发现它具有某些形状、有某些气味、有某些颜色、有着一些性质等等。人们可以把着重点 放在前者，也可以放在后者——这两种处理方式同等自然，而且也许前者更为普遍一些。 以前者的方式处理的人会同意，在遇见、设想、回忆对象的时候，他们遇见的、设想的、回 忆的是一个一个的个体，个体优先，而性质是附加于其上的东西——假如把这种看法推广到 极点，很自然地就会得到这种观点： 有着赤裸裸的、没有任何性质的个体（bare particulars ），它们是性质的承担者（容器）。 这个想法可以这样来理解，个体的大部分性质（所有性质，如果不承认有本质属性的话）都 是可变动的、甚至是可有可无的；既然苏格拉底可以是长头发也可以是短头发甚至是没有头 发、可以是凸鼻子也可以是塌鼻子甚至是没有鼻子……，那么把苏格拉底的那些可有可无的 性质全部统统去除，最后还剩下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的”苏格拉底。 这种看法自然是有争议的，但在我看来，并没有成功的反驳。也许有人会这样反驳，苏格拉 底尽管可以什么都不是，但是他总不可能不是他吧？因此苏格拉底至少具有自我同一性，于 是就不会有赤裸的殊相这种个体。诚然苏格拉底具有这个性质，但是这种性质似乎过于平庸 （trivial ），因为没有不自我同一的东西。对这种反驳的回应也许是： 性质反映了个体的某种分类。个体依据其所具有的性质而分属各种类别：例如红的个体 从属于红这一类别、方形的个体从属于方形这一类别、有弹性的个体从属于有弹性的类 别等等； 真正的性质应该在所有个体中有所取舍，从所有个体中区分中它的某个真子类 （集）； 因此真正的性质，只适用于某些个体而不是任意的个体，由于它们相当于从全部个体中 挑选出某些个体来，因而是可以充当“区分”作用的； 平庸的性质不同于“红”、“方形”、“有弹性”这些性质，由于它们对任意个体都适用， 所以它们无法从所有个体中区分中真子类来；即平庸的性质反映不出个体之间的分类； 于是，苏格拉底的确具有自我同一性，但是这种性质不能把苏格拉底和其它个体区分出 来； 一群赤裸的殊相，与一群赤裸的但是自我同一的殊相，这只是术语上的不同而已。 基于此，另一种进一步的反驳则是，假如自我同一性不从所有个体中区分出某个真子部分出 来，那么“苏格拉底性（或苏格拉底的本质属性）”则是只适用于苏格拉底这个个体的。每 个个体都具有它成其所以然的本质属性，因此并不会有赤裸裸的殊相这种东西。对于这种反 驳的回应是： 这种看法会损害前面提到过的“个体优先于性质”的主张。假如任何个体都对应地和特 定的一些性质捆绑着 （即具有本质属性），那么何不直接把那个个体就看作是那些性质 的聚合（“以何种方式”也许再讨论），何必在性质之外预设这种多余的“个体”？ 这使得这样的观点也具有某种合理性： 性质优先于个体，甚至推广到极端，认为“个体”是多余的，所谓的个体其实都可以还 原为某些性质的聚合。 我们熟知的一阶逻辑，其语义是着重于个体的——这是由论域而得的：一阶结构的论域正好 是以个体 （对象）为元素，关系被解释为个体的类（集合），函数作用于（若干）个体之上。 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称弗雷格的《概念文字》为《个体文字》或《对象文字》，称一阶逻 辑的语义是一种个体（对象）语义。 这种语义的优点在于简单符合直观：被称作个体项的符号其语义值是论域中的个体；对应于 自然语言中，我们用名字来表示某人某物——专名或通名相应于某个个体或者某类个体。但 是为什么在弗雷格谜题这类情况上却使人感觉其能力有限呢？ 我们先来看看弗雷格谜题： 1. Hesperus is Hesperus. 2. Hesperus is Phosphorus. 1 陈星群 北京大学哲学系2010 级博士生 给定一个对各类词项的解释都符合现实世界的语义，Hesperus 和Phosphorus 都指称到同一 个个体金星，于是句子1 和2 的语义值就是相同的；但是直观感觉1、2 是不同的。前者说 的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