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的认知与路向的转换.PDFVIP

2015 年第 1 期 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5, №1 总第 47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7 使命的认知与路向的转换 —— 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探索历程 周来顺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哈尔滨 150080 ；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 站，北京 100089 ） 提 要：以别尔嘉耶夫、布尔加科夫、弗兰克等为代表的俄罗斯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面对着世纪之 交俄国社会的动荡与精神的危机，力图为俄罗斯探索出一条独特的现代化之路。在对俄罗斯现代化之路的 理论探索过程中，他们经历了从早期的马克思主义到中、晚期神学乌托邦主义的内在转变。但这种转变并 非意味着他们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简单质疑与舍弃，实则他们对马克思主义学说中所包含的异化理论、资 本主义社会批判、理想社会图景建构等始终是高度认同的。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家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探 索虽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但在此过程中，其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挖掘、对人的独特内涵与精神价值的强调、 对现代性出路的探索等，是具有永恒价值的。 关键词：文化；现代化；乌托邦；马克思主义；白银时代宗教哲学 中图分类号：B512.4 文献标识码：A 在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俄罗斯宗教哲学复兴运动中，产生了一大批思想家，如 Н. 别 尔嘉耶夫、С. 布尔加科夫、Л. 舍斯托夫、С. 弗兰克等，以这些思想家为代表所建构的理 论思潮被称为俄罗斯白银时代宗教哲学。白银时代宗教哲学不仅仅在俄国哲学史上具有极其 重要的历史地位，如作为白银时代宗教哲学重要代表的别尔嘉耶夫被誉为“俄国的黑格尔”、 “20 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又如白银时代宗教哲学作为一个整体被誉为俄国哲学史上的 “黄金时代”。而且，白银时代宗教哲学在世界哲学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学术地位，他们的理 论创作使俄国哲学真正地登上了世界哲学舞台，并且他们中的许多优秀代表曾直接或间接地 与胡塞尔、舍勒、海德格尔、萨特等 20 世纪哲学巨擘进行过激烈的论战。白银时代宗教哲 学家具有着崇高的使命意识，面对着世纪的动荡、时代的转换、精神的危机和价值的虚无， 他们力图为俄罗斯探索出一条独特的现代化之路。可以说，这些思想家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 的理论探索，既是对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俄罗斯自身命运忧思的理论自觉，又是旧俄知识分 子自身命运的理论缩影。 一 西方思想家，如齐美尔、韦伯、阿多诺、哈贝马斯、赫勒、鲍曼、吉登斯等，都对“现 代化”这一概念赋予了不同的含义。但从整体上看，现代化是现代性的表现，是现代性在物 质、制度、观念三个层面的增加与扩展。现代化是一种总体性的进程，它是“人类社会从传 统向现代的嬗变……其核心是人自身的现代化，即人的存在方式或行为模式的根本转变”（衣 俊卿 2005 ：258—259 ）。依此理解，俄国现代化开启的标志，不应以彼得一世（1682—1725） 64 或亚历山大一世（1801—1825）的改革为标志，源于两者的改革都没有从根本上触动俄国政 治上的君主专制制度和经济上的农奴制度。俄国的现代化之路，即从封建农奴制向现代国家 的转变，应以 1861 年对农奴制等进行的一系列改革为标志，并由此拉开了俄国现代化进程 的帷幕。就总体而言，对俄罗斯现代化出路的探索，既包括实践领域的现实革命运动，也包 括理论领域的学说路径探索。 1861 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宣布废除农奴制，这标志着俄国现代化进程的开启。农奴制 的废除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使俄国从落后的封建农奴制国家逐步走上 了资本主义的发展道路。但由于这次改革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地主土地所 有制和沙皇专制制度仍被保存了下来，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