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成长的财政动因研究一个理论综述-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PDFVIP

《复旦公共行政评论》 《公共财政与政府改革》 2008年 现代国家成长的财政动因研究：一个理论综述 刘守刚 [内容提要] 本文是针对有关现代国家兴起的研究中一种财政动因理 论，进行文献考察和理论综述。财政动因理论是从财政的社会学研究开始 兴起的，其中财政社会契约理论和财政收入形式影响国家构建等理论，文 献最为丰富。 现代国家是近代以来在现代社会基础上形成的以公共权力为核心的共同体， 对此马克思曾进行过深刻的阐述。后来的学者，对现代国家成长的原因与路径， 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为此产生了丰富的文献。这其中有一个研究角度是从财政 出发的，即探讨财政原因在推动现代国家成长方面的作用。 本文将在综述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总结财政因素对现代国家成长的影响，阐 释现代国家成长的财政动因，从而为我国学者在财政学与政治学交叉领域的研究 提供一些文献脉络和理论支持。 一、现代国家成长的财政动因理论的兴起 从财政原因来探究现代国家成长，这一研究路径的兴起，是从财政的社会学 研究开始的，因而在许多文献中被称为“财政社会学”。财政社会学的思路主要 集中于探索税收、非税收形式的财政收入、财政支出的数量与结构等等，如何为 社会所决定以及如何影响社会；国家汲取财政收入和运用财政收入的方式，如何 ① 对经济组织、社会结构、精神文化乃至国家命运产生影响等等 。它的核心观点 是，财政制度（或者国家汲取与运用社会资源的制度）是社会演进的动力，它决 定了现代国家的成长方式与路径。 1．Rudolf Goldscheid 与财政的社会学研究 财政的社会学研究，最早由Rudolf Goldscheid于1917年提出。在他看来， 任何时候财政都对国家和社会的演进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在西方国家从中世纪向 近代转型的过程中体现得最为明显。他指出，在中世纪晚期，君主们个人财产收 入不够使用或者君主逐渐失去了财产（多数是由于君主们之间的战争以及君主和 教会之间的斗争）变成穷政府的时候，就不得不向臣民征税，于是不得不受纳税 人的制约，人民也因此获得了控制公共财富的权力，社会从集权专制向民主制度 迈进了一大步。 “当公共财富受某种公共控制（尽管有限）时，对政府的经济强制力会阻碍 ① JohnL. Cambell, TheStateandFiscalSociology，AnnualReviewof Sociology,Vol. 19. (1993). 1 《复旦公共行政评论》 《公共财政与政府改革》 2008年 无限权力的统治者……穷政府平静地归入人民手中，大众最终在穷政府中获得权 力。……在专制政府中最有权的是政府自己，因为财产是自己的；在民主政府时 代，政府和财产是分离的。当民主政府成长时，大规模私人企业在脱去枷锁的经 济中获得巨大的权力，企业家们也忌妒性地尝试阻止政府与他们在经济领域中竞 争。”① 2．熊彼特与税务国家 真正奠定财政社会学地位的经典文献，是熊彼特在1918年发表的《税务国 ② 家的危机》一文。在该文中，熊彼特强调 ，现代的税务国家是“财政社会学” 的中心要点。这种国家是在十六世纪及其以后的历史中兴起的，兴起的主要原因 是欧洲国家的君主们需要大笔的金钱去支付战争的费用，特别是在封建制度崩溃 以后，君主们迫切需要雇佣军队去作战，而原有的封建土地收入已不够使用，因 此，税收制度开始实行，一整套官僚行政机构得以形成，以征收并进而使用这笔 金钱，也就是说税务国家由此开始诞生。随着新生政权地位的稳定，同最初的宗 旨相比，征税的目的开始发生了变化。他说， “一旦国家成为一种现实，成为一种社会机构，一旦国家成为那些操纵政府 机器的人们的中心，成为那些兴趣集中在国家机器之上的人们的中心，最后，一 旦连那些与国家对峙的个人也认为国家适用于许多事情——一旦这一切都发生 了，国家就会有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