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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宅第阙的类型及相关问题韩建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摘要:宅第阙是汉代大型宅院的重要建筑前或是宅院大门位置所建的装饰性建筑。本文探讨了宅第阙的隶定、宅第阙的形制结构及时行乐所涉及到的汉代思想意识、社会等级等问题。关键词:汉代;宅第阙;类型中图分类号:K879.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962(2008)04-083-07阙是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建筑形式,汉代是阙发展的滥觞期,宫阙、城阙、神道阙、墓阙等阙的各种类型基本齐备。在汉代还出现了宅第阙[1]。所谓宅第阙,就是汉代大型宅院的重要建筑前或是宅院大门位置所建的装饰性建筑。在过去,学界在阙的分类中,并未将宅第阙专门分出,近年来,随着考古发现的不断增多,宅第阙才逐渐被认识,并单独分类确立。有不少学者在撰文中都提及宅第阙,但却未曾深入。由于人为和自然的破坏,汉代的建筑已荡然无存。但在考古发现的汉代墓葬中,仍能反映出当时建筑发展和进步情况。在汉代的壁画、画像石和画像砖上发现许多阙的形象。这些阙有灵魂升天时的“天门”阙[2],也有表现墓主生前宅第建筑的宅第阙。对于墓葬中“天门”阙的研究,已是成果斐然[3]。本文仅探讨宅第阙的隶定、宅第阙的形制结构及所涉及到的汉代的思想意识、社会等级等问题。民居建筑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建筑形式,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物质基础之一。新石器时代人类就能利用自然的土木材料筑起半地穴式的居室,历经夏商周、春秋战国和秦汉的发展,民居建筑在汉代达到很高的水平。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汉代的建筑技术得到发展,都城长安形成较大规模的建筑群。各地方的诸侯王、达官显贵、巨商富贾也都筑起了大型的宅第,这些宅第全是规模宏大、楼观壮丽、穷极技巧、池苑堂阁相望。外戚大将军梁冀的宅第非常华丽宏大。[4]汉代的贵族、官僚、地主等的生活情况不同,宅第规模亦不相同。一般来说,宅第多为以厅堂为主体的四合院建筑群体,门前有双阙,门分多道,院有多进,亭台楼阁相连。徐州铜山利国出土的院落图,前为门庭,中间为道,两侧设庑以备宾客之宿,后有正厅,轴线左右对称建有厢房。汉代的宅第阙“在门两傍,中间阙然为道也”。阙曾经作为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只有在天子雉门和各国都城的城门外才能建造,以壮观而别尊卑,到汉代连无官阶的庶民都可用阙。阙用于宅第,打破了此前帝王的垄断,是阙在汉代滥觞的具体表现。目前考古发现的有关汉代宅第阙的资料局限于画像石、砖墓的图像资料。这些图像中阙的形象可分为独立的阙和非独立的阙[5]。独立的阙一般位于墓门两侧,基本上都是单阙。通常在崖墓、画像石棺、砖室墓中出现,有些画像砖、石室墓和壁画墓中也有。独立的阙相对来说比较复杂,“天门的基本形象与人间的阙相同”[6],所以独立的阙既可能是宅第阙,也可能是“天门阙”。非独立阙,是与宅院、楼阁、迎谒、宴饮场面绘在一起,表现墓主生前住宅建筑的一部分,这种宅第阙是非常明显的。本文仅就宅第阙作以初步的探讨。一、汉代宅第阙的考古发现目前考古发现的汉代宅第阙的资料存在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宅第阙的图像一般分布在画像砖、石墓和壁画墓的墓室。这种宅第阙的表现通常是阙与宅院、楼阁、宴饮、迎谒场面绘在一起。另外一种就是汉代人“视死如生”,墓葬建筑的宅第化。在宅第化的墓葬建筑前所立的阙,83四川文物2008年第4期汉代宅第阙的类型及相关问题与墓门一起形成夹门建阙的形式。(一)阙与宅院共同出现宅院图,是汉代画像石墓中出现较多的题材。较大型的宅院,都是由庭院和门阙组成。有的门阙与庭院的院墙连在一起,庭院中另设有配院;有的门阙独立于庭院,庭院往往为多重的深宅大院。山东诸城县前凉台画像石墓出土的庭院图,就是门阙与庭院的院墙连在一起的形式。该庭院为三重院落。第一重院落即前院。院前设有双阙和连结双阙的大门。阙呈楼阁式,高于大门。大门为硬山式建筑。门阙与院墙相连。院落内有三人。第二重院落即中院。中间置硬山式过厅,两侧置配房。院内一人扫地、一人执勺、有小溪从院中流过,两人在溪中划船,溪旁置一庑殿式建筑,院内另一侧设有配院。第三重院落即后院。前设一长排房,院内设有两座配院,院后部设有杂技百戏人物。后院有两座抬梁式建筑,其门有两人对座,一人抚琴(图二)[8]。四川宝城路汉墓画像砖上的庭院图,应该是大院落的局部。在一个方整的围墙内有三间较高大的房屋,它的前面和右面用横向或纵向的院墙或廊连接划分成几个更小的庭院,在右边较大的庭院中有一阙,该阙占据庭院的中心位置,阙楼较高大,阙前有一持帚者正在打扫清洁,各庭院中有飞舞的家禽和静卧的小动物图三一庑殿式厅堂,后即为廊房式院墙(图一)[7]。(图三)[9]。河南郑州南关外159号汉墓出土的空心砖上刻有前后两院的住宅图。前院绕以围墙,右侧建有门阙,面临大道。院内植花木,同时也是停放宾客车马的地点。第二道门偏于左侧,门上覆以重檐庑殿顶。门内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