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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法律行为概念探析 福建天衡联合律师事务所 陈凌 [内容提要]民事法律行为是现代民法理论和民法制度的结构性支点。关于民事法律行为概念，存 在两种不同的认识：一种强调行为人的意思表示及设立法律关系的意图，另一种强调行为的合法性及 其法律后果。本文深入分析了合法性并非民事法律行为的本质特征，指出民事法律行为的本质在于意 思表示。在此基础上认为，民事法律行为是指以意思表示为要素并能够产生一定民事法律后果的行为。 [关键词]民事法律行为 合法性 意思表示 民事法律行为是自罗马法以来民事理论发展的一个最伟大的成就，它已经成为现代民法理论和民 法制度的结构性支点。“应当认为，法律行为概念乃欧洲大陆法中，作为对应于近代资本主义经济的近 代私法体系之根基的基本概念。在现代法上，法律行为概念对于私法及法秩序的构成，起了极重要的 1 作用。”也有人总结说：“法律行为这一由法典主义学者精心创制的极为抽象的概念，曾被视为德国民 法中‘最难理解的基本概念’，又被视为大陆法系民法学中最辉煌的成就，在民法理论中位于重要地位。 2 这一制度及其相关理论的实际影响也早已超出了民法自身的范围。”然而，关于民事法律行为的概念， 也是我国民法学上最具争议的问题之一。 一、关于民事法律行为概念的两种不同认识 在《民法通则》颁布以前，我国民法理论中对于法律行为的定义概括主要有以下一些：“法律行为 3 是权利主体所从事的，旨在设定、变更和废止民事法律关系的行为”；法律行为“是公民或法人确立、 4 变更或消灭民事法律关系的行为”； “法律行为是公民或法人以确立、变更、终止民事权利和民事义务 5 为目的的行为”； “民事法律行为，是指自然人或法人基于意思表示而设定、变更、终止民事权利和民 6 事义务的行为”； “法律行为是公民或法人为了发生、变更或消灭一定民事法律关系而进行的一种合法 1 梁慧星：《民法总论》，法律出版社1996 年版，第152 页。 2 刘心稳：《中国民法学研究评述》，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6 年版，第190-191 页。 3 佟柔：《民法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2 年版，第53 页。 4 王作堂等：《民法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 年版，第78 页。 5 吴祖谋：《法学概论》，法律出版社1982 年版，第177 页。 6 李慧君：《中国大百科全书•法学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 年版，第102 页。 No. 42, Guanri Road, Software Park, Xiamen, Fujian 361009 福建省厦门市软件园（二期）观日路42 号 邮编361009 1 7 8 行为”； “民事法律行为是基于意思表示，旨在产生民事法律后果的合法行为”。从内容来看，上述对 民事法律行为概念的概括可以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将民事法律行为视为民事主体基于意思表示而从 事的旨在设立、变更或终止民事法律关系的行为。这一概括强调行为人的意思表示及设立法律关系的 意图，至于其能否产生行为人预期的法律后果则在所不问。简言之，按照这一概括，法律行为概念中 既应包括有效的法律行为，也应包括无效的法律行为，还应包括可撤销的法律行为和效力不确定的法 律行为。另一类是将民事法律行为视为民事主体通过意思表示而从事的，必将产生、变更或终止民事 法律关系的合法行为。这一概括强调行为的合法性及其法律后果。依此，法律行为只能是并且“永远 是有效的、产生法律效力的”合法行为；无效行为、可撤销的行为及效力不确定的行为均不属于法律 行为。 1986 年颁布的《民法通则》，在法律行为之前冠以“民事”二字，采用了“民事法律行为”这一概 念，同时又运用了“民事行为”这一术语。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