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道武帝晚年行事别解——对其罹疾与服散的分析.pdfVIP

~i-会 科 学 研 究 201Z3 北魏道武帝晚年行事别解 对其罹疾与服散的分析 周文俊 (摘要] 北魏道武帝拓跋硅以残暴好杀著称于史，他晚年行事乖常，固然有其性格缺陷 的成分，但也与他服散药发以及风证疾患恶化等病理因素有关。本文尝试结合传统医家理论， 探析道武帝晚年服寒食散 以及药发的具体原因，并钩稽隐藏在他行为表象下的病理线索，揭示 其病机过程，进而了解病情之变化对他执行 “子贵母死”等政治决策的直接影响。 [关键词] 北魏 ；道武帝；寒食散 ；风疾；子贵母死 [中图分类号]K23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769 (2017)03—0155—06 史载北魏道武帝在 天赐六年 (公元 409年 ) 或 以行步乖节 ，或 以言辞失措 ，帝 皆以为怀 寒食散药发 ，此后行事 多乖常理 ，屡有残 忍杀戮 恶在 心 ，变见 于外 ，乃手 自殴击 ，死者 皆陈 之举 ，由此加剧朝 中政 治危 机 ，他本人亦在 同年 天安殿 前 。于是朝野人 情 各怀危惧 。 被杀 。学界分析道武帝末年之失 常行为 ，主要从 从传统医学角度观察 ，此条材料透露 了道武 他性格残忍与寒食散药性助其暴虐 的角度讨论④， 帝 的病情发展与其晚年行 为表现 、言语态度 、谋 而对他 患病 、服散 与 晚年行 事之 间 的 内在 关联 ， 事动机乃至天赐末年政局演 变之 间的微妙关联 ， 似 尚未有较深入探讨 。按 《魏书 ·太祖纪》： 值得读 史者 留意 。 (天赐 )六年夏 ，帝不豫 。初 ，帝服寒 一 、 道武帝选服寒食散与风病疾 患 食 散 ， 自太 医令 阴羌 死后 ，药数 动 发 ，至此 逾甚 。而灾变屡 见 ，忧 懑不安 ，或数 日不食 ， 魏晋之际 ，因著名清谈领袖何晏服用寒食散 或不寝达旦 。归咎群下，喜怒 乖常 ，谓 百僚 “首获神效 ”，而令服散之风 “大行于世 ”。 道武 左右人不可信 ，虑如 天文之 占，或有肘腋之 帝 出身北族 ，与魏晋玄谈风 尚不相干涉 ，其选服 虞 。追 思既往成败得失 ，终 日竞夜独语不止 ， 寒食散 当别有 因。 若 旁有鬼 物 对扬 者 。朝 臣至前 ，追 其 旧恶 皆 有关道武帝服散之 因，可藉史籍 中所载 明元 见 杀害 ，其余 或 以颜 色变动 ，或 以喘 息不调 ， 帝拓跋嗣 (道武帝长子 )服用寒食散 与罹疾情况 ①代表观点，如吕思勉先生谓：“道武末年 ，似病狂易，史云由寒食散发。盖代北风气 ，本尚野蛮，道武性又暴戾 ， 更益之以药力，遂至不可收拾矣。” (说见 《两晋南北朝史》上册，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3年，349页。) 又如余嘉锡先生谓：“虽日 (道武帝)残暴出于天性 ，然非药热烧其肺腑，则其躁怒或不至是也。” (说见 《寒食 散考》，载 《余嘉锡论学杂著》上册，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204页。) (作者简介]周文俊，中山大学历史系副研究员，广东 广州 510275。 · l55 · 加 以推知 。 《魏 书 ·太宗纪 》 载 ： “初 ， (明元 ) 伏 ，令人热 闷，是其证也 ”。 一般而 言 ，具备此 帝素服 寒食 散 ，频年 动 发 ，不 堪 万机 ”。 同书 类体质之人罹 患风疾 ，其证候多表现为邪气 易于 《术艺 ·周澹传》 载澹 “为人多方术 ，尤善医药 ， 伏 内而情志宣发异常 ，史籍不乏北族君 主罹患风 为太 医令 。太 宗 (明元 )尝苦 风 头 眩 ，澹治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