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法属越南南的华人米商.PDFVIP

Chinese Southern Diaspora Studies, Volume 4, 2010 南方華裔研究雑志第四卷, 2010 尋找法屬越南南方的華人米商 李塔娜Li Tana 本文從越南南方華人米谷貿易的歷史入手，將此作為一個探井（test pit ）來探討越南南方 華人的歷史。研究越南南方華人米商在越南近現代經濟史上的地位，填補這一歷史空白， 對全面、客觀理解越南的歷史和華人史具有重要意義。所以選擇這個題目是因為米穀貿易 是被形容為一個從頭到尾，從殖民地時代到 1975 年一直由華人壟斷的行業。然而縱觀米 穀貿易的歷史，我們可以質疑這個觀點的真實性。在我看來越南南方米穀貿易的歷史可以 分為3 個階段。第一階段從殖民地1862 年（包括殖民地前）到1900 年。這段時間裏米商 的主力是從新加坡和西貢來而非越南南方土生土長的華商。1900 年到1929 年間，本地華 商嶄露頭角並大放異彩。其原因部分是由於法國殖民政府逐漸加碼的貿易保護政策使得新 加坡的大華商首先退出越南南方米穀市場。此時一個生於巴達維亞的福建人謝媽延（Tjia Ma Yen ）脫穎而出，他與法國人聯繫之緊密與第一階段的華人米商不可同日而語。在此後 的 10 年中另一個叫郭琰的潮州華人崛起，他的火輪船穿行于越南南方、柬埔寨和新加坡 之間。從某種角度來說，謝媽延和郭琰代表了越南南方華商的加速本土化階段，他們更中 性，與法國殖民地政府和東方匯理銀行的聯繫也更加緊密和多方面。與在此之前的新加坡 和香港的米商不同，謝和郭與法國銀行之間的借貸關係似乎更多。 第三階段是從1929 年到二次大戰。據當時的經濟學家Charles Robequain ，交趾支那和柬 埔寨的整個華商結構在三十年代的經濟危機中基本完全崩潰。米穀貿易在二戰前有所恢 復，但米船在二戰中受到戰爭轟炸，在二戰後又受到法國與越盟之間爭鬥的拖累，米業全 然談不到興旺。 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的越南南方華人在米谷貿易行業裏的趨勢是向下運行而不是向上發 展：從五十年代開始，由於收不到谷，大型米較已經無法贏得利潤地運轉，很多小米較代 之而起，其中有很多為越南人所有。南越大米出口的最高一年是1962/63 年度，但其數量 只不過是二戰前能力的 21% 。南方60 年代進行的土地改革使得農民直接經營買賣，米 穀市場越來越為小商所有。而從1965 年起直到1975 年，大的米商更是基本出局，因為從 這年開始南越是進口大米而不是出口大米。兩百年湄公河三角洲大米出口的歷史就此改 寫。由於篇幅有限，筆者在本文中只追溯19 世紀60 年代到20 世紀初、也即第一階段越 南南方大米較業的華商。對第二和第三階段的華商，筆者將在另一篇文章中繼續探討。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越南南方（交趾支那）經濟基礎就是米業。在 18 世紀初湄公河三角 189 尋找法屬越南南方的華人米商 洲開始大米出口之前，雖然越南各地區都產米，但只有剩餘的米才拿到市場上交換。而交 趾支那與越南其他地區根本不同之處是，這裏的水稻幾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商業用途而生 產的。大米貿易從這時起就是由華人經營。它與華人的造船業相輔相成,1也與18 世紀中國 東南沿海地區以及東南亞水域（Water Frontier ）地區的經濟社會息息相關。直到1930 年 時大米都占到交趾支那出口的70% 強，而50% 的大米出口到中國。日本學者福田在三 十年代就指出，“ 【交趾支那】所有人的錢包都是由米價和大米出口決定的。＂2放青苗錢， 買稻穀，運輸，頭盤商，二盤商和米較主都由一件買賣結合在一起，那就是儘量多地出口 米。大米貿易是交趾支那華人貿易的重中之重，又是衡量華人繁榮的晴雨錶。 然而如果說大米是華人貿易的心臟，一些與大米貿易直接有關的重要部門，如輪船公司、 保險公司以及銀行，在西貢-堤岸的華商中卻又都不見蹤影。20 世紀20 年代之前這與東南 亞其他國家華商的情況恰成對照：暹羅的華暹輪船公司(Chino-Siam Steam Navigation Ltd.) 成立於1909 年；3實得利輪船公司更是在1890 年就成立於新加坡。 與以上這些對華人貿易相關的另一個問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