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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社会科学》二 ○○二年第一期 学科与流派 评西方受众理论 单 　　波 　　提 　要 　本文认为 ,传递者与受众的关系根本不是什么传播主体和传播客体的关系 ,而是同一传播活动 中共生的两个主体 ;要准确理解受众 ,仅仅有文化批判眼光是不够的 ,还必须回到主体与主体的传播关系中 , 亦即在“主体间性”中把握受众 。受众研究的“类主体”思维的实质是把受众当作可资利用的“潜在消费者的聚 合体”。哈贝马斯 、霍尔等人在受众研究上的理论思维秘诀 ,不仅仅在于深刻的文化批判 ,更重要的是在主体 间传播关系中重构了受众观念 ,树立了具有主体间性基础的传播价值理念 。 　　关键词 　主体 　交往 　受众 　传播关系 　　人是什么 ? 这个古老的斯芬克斯之谜 ,一直 递者所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顺应这种主体本质 , 困扰着历代的思想家 。而在传播研究中 ,最令人 这样一来 ,受众就被理解为孤绝的主体 ,这就不可 困惑的研究莫过于受众研究了。受众是什么 ? 是 避免地带来偏狭的传播运行机制和片面的传播实 ( ) 同质的还是异质的 ? 是群体 group 还是聚合体 践动力 。因为此时的受众实质上被想象成有主体 (aggregates) ? 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 或者说是被 性的物 ,而成批地“收购”或“捕获”这种有主体性 媒体操纵的或是等待媒体“迎合”的 ? 在这些问题 的物 ,就会给媒体带来巨大的商业利益 。 上 ,人们一直争论不休 ,未能达成一致意见 。当受 很明显 ,西方主流传播理论中的受众理论有 众被想象成大众时 ,人们表现出想吸引和操纵尽 一个基本的缺陷 ,就是直接或间接地把受众对象 可能多的人的一厢情愿 ; 当受众被置于传播过程 化进而物化 ,通过科学化 、市场化思维“肢解”了受 的中心时 ,人们又表现出“收购”或“捕获”受众的 众 。随着法兰克福批判学派和文化研究学派采用 热情 。但是 ,理性化的思考却被悄悄地扭曲了 ,到 批判与诠释的方法研究受众 ,受众被看成是公众 头来只得出一些关于受众的零星的、经验化的解 和公民 ,开始从“物化”的境地中解放出来 ,其不断 释 。 被成批“出售”的商业化现实得到有力的揭示和批 现在看来 ,人们以往对受众问题的设计要么 判 。但一些研究者仍将受众视为需要改造和提高 抛弃了对传递者与受众关系的理解 ,要么长期误 素质的“他者”,忽略了他们的判断力和对文化商 解了传递者与受众的关系 。一方面 ,人们把传递 业化的抵制力 ,依然没有真正理解受众 。值得注 ( ) 者看作传播主体 ,把受众看成传播对象 ,这种“主 意的是 , 哈贝马斯 Jurgen Habermas 的“交往理 ( ) - 客”意义的建构实际上割裂了传递者与受众的 性”、霍尔 S. Hall 的“编码 - 解码”理论以及由此 关系 。其实 ,传递者与受众的关系应该说是一种 展开的一系列论说 ,实现了主体性思维的转换 ,即 ( ) “共生现象”coexistence or symbiosis , 是 “互构 ” 告别主客对立意义上的单一主体 ,转向“主体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