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屠城影像-凝视及想象.doc

南京屠城影像:凝视及想象【摘要】 作为当下中国文化的典型文本，影片《金陵十三钗》中各种看与被看的视线建构了复杂的主体与他者的关系、隐喻了西方与东方之间的凝视与想象。本文梳理了影片《金陵十三钗》的各种视点镜头，并作了细分：女性之间的看与被看、男女之间的看与被看、西方与东方之间的看与被看；并指出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南京屠城影像与西方视角之间的凝视与想象，几乎成为这一题材影片的惯例。 【关键词】 南京屠城影像；《金陵十三钗》；视点镜头；凝视；想象 一、多重视线交织的本文 丹尼尔·达扬在《经典电影的指导符码》中指出：“视点镜头是通过缝合体系来控制观众的。”[1]15-20 在影片《金陵十三钗》的观影过程中，观者的视线成为被各种视点镜头缝合的过程中国。南京屠城历史的影像再现，成为一个多重视线交织的迷宫。我们不妨对这一由多重视线交织的本文进行梳理与细分：首先，片中大量呈现的一种视线是女性之间的看与被看。比如孟书娟对赵玉墨第一次凝视，是孟书娟透过教堂的玫瑰花窗去看。赵玉墨性感的背影第一次在镜头中显现，也是在孟书娟的视线中。这是一种女性之间的凝视，原著的女性意识与价值观被延续到了电影。 其次，片中更多出现的一种视线是两性之间的看与被看。这要区别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男性对女性的凝视，在此，电影巧妙地改变了严歌苓的原著，为中国男性正名。影片开始，逃亡中的女学生们就已经处于以李教官为代表的中国男性的视线观照下。李教官凝视着女孩子们，并勇于保护她们，在南京屠城历史的表述中呈现为一种尊严的姿态，危急时刻，他又及时开枪，拯救了孟书娟，同时也暴露了自己，李教官之死被呈现为一种以一敌百的男性英雄主义的壮举。另一方面，女性也在凝视男性，当李教官闯入教堂，多次出现了赵玉墨凝视李教官的镜头，李教官牺牲后，又出现了孟书娟的视点，这是被拯救者（女性）对拯救者（男性）的致敬的凝视。 第三，片中最为重要的看与被看的视线是美国（西方）与中国（东方）的彼此凝视。影片的核心叙事是由约翰作为西方的、美国的、白人男性与以孟书娟和赵玉墨为代表的东方的、中国女性之间的看与被看的视线建构的。影片开始就呈现了孟书娟视角中的约翰，之后，既出现了约翰凝视孟书娟和赵玉墨的视线，也出现了孟书娟和赵玉墨凝视约翰的视线，在约翰的观照下，中国女学生楚楚可怜，中国妓女性感诱人。自约翰中断了李教官和赵玉墨的彼此凝视并取代了李教官那一刻起，约翰（西方男性）就不可避免地取代了李教官（中国男性）成为中国女性的新的拯救者。 纵观全片，基于不同的身份，看与被看的双方有了彼此凝视的动作与视线，形形色色的视点镜头建构了影片的叙事。“现代电影是有关看的电影，观看者被叙述者以看中之看电影手法引入所叙之事中……现代观众不但自己看，而且看剧中人物之看……‘看的画面可以引起期待——看到什么了，也可以解释接受者的疑问——谁在看”。[2]22进一步去探究这些看与被看的双方的身份，使我们接近问题的实质：女性之间的凝视，在片中体现为女学生们和妓女们之间的看与被看，以处女膜（贞操）为临界点；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凝视，在片中体现为中国男性（李教官、陈乔治、孟书娟父）、美国男性（约翰）、日本男性（日本军人）与女性（女学生或妓女们）之间的看与被看，以阳具（性别）为临界点；美国人与中国人之间的凝视，在片中体现为约翰与女学生、妓女们以及李教官、陈乔治、孟书娟父等人之间的看与被看，以国族身份为临界点，这同时也是西方与东方之间的凝视。根据这些身份的区隔，凝视的双方确立了相应的主体与他者的关系。所以，上述三种看与被看的视线所确立的，分别是处女的主体或他者与失贞的主体或他者、男性的主体或他者与女性的主体或他者、西方的主体或他者与东方的主体或他者。作为当下中国文化的典型文本，影片《金陵十三钗》中各种看与被看的视线所建构的复杂的主体与他者的关系、所隐喻的西方与东方之间的凝视与想象，成为研究的重点。 二、从女性的看到男性的看 （一）女性之间的凝视 《金陵十三钗》从原著到电影的改编，其区别不仅在于从文学到电影、作者从女性（严歌苓）到男性（张艺谋），最显著的区别恐怕在于严歌苓笔下的女性视角、女性情怀、女性意识、女性价值观在消褪，取而代之的是老套的男性视角与保守的男性价值观。旅美女性作家严歌苓的文学作品，例如《少女小渔》、《天浴》、《扶桑》、《白蛇》、《一个女人的史诗》等，女性意识鲜明，细读《金陵十三钗》的原著小说文本，不难发现其依旧如作者的众多前作一样，浸润着女性情怀、女性意识，是一种女性视角对南京屠城历史的观照与表述。“女人也是一种异己，这异己不能简单地理解为那个一直以来——已经是——男性的主体的反面或他者……她们既不是主体，也不是主体的他者……”[3]25原著小说自一开篇，就为整部作品的叙事设定了某种非凡的女性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