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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维新 100 周年研究 · 思想观念与社会角色的错位: 戊戌前后湖南新 旧之争再思 ——侧重王先谦与叶德辉 罗 志 田 一百年前的戊戌变法无疑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具有转折意义的象征性事件。变法本身虽以 “失 败”而告终, 但中国许多事情的确从此而转、因此而变。其中一个长期影响此后历史的转变, 就是新 旧之分的明显确立与新旧之争的持续进行。“新党”与 “旧党”等群体认同词汇在近代中国获得较有 共识的明确指谓, 大约即在戊戌变法前后①。故时人有“自六烈士之杀, 而新旧泾渭于是分”的说法②。 而在新政推行较早的湖南, 新旧之分在戊戌前一年即已基本确定, 惟新旧两派尚不到水火不相容的 ( ) 程度而已 详后 。故研究戊戌变法时期的新旧之争, 最宜首先考察湖南的情形。 引　　言 关于戊戌变法前后的湖南新旧之争, 最早的著述, 开始于当事人梁启超在戊戌政变当年的记 ③ ( ) 述 。而有些迷思 m y th , 也就起源于梁。近几十年来, 学界对此已有相当数量的论著刊布。这些 ④ ( 论著多数发表在六七十年代之际, 近年也仍有颇具分量的文章 。百年的研究澄清了不少史实 特 别是黄彰健的研究, 对新政和新旧之争的史实逐 日重建, 有可能时更尽量厘清同一天内事件发生的 ① 这也可见西方的影响, “守旧党”的称谓, 即可能是西来。戊戌年有人描述湖南的情形说: “湘中向不与 外人通, 读书积古之儒, 几至耻闻洋务。西人所谓守旧之党, 莫湘人也。”参 《读湘报》, 邵之棠辑 《皇 ( ) 朝经世文统编》, 上海宝善斋光绪二十七年版 台北文海影印 , 卷一六, 第 23 页 。 B ② 张　、王忍之编 《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 1 卷上册, 三联书店 1960 年版, 第 23 页。 ③ 《饮冰室合集 ·专集一》, 中华书局 1989 年影印本, 第 129—146 页。 ④ 如 邓潭洲: 《十九世纪末湖南的维新运动》, 《历史研究》1959 年第 1 期; 黄彰健: 《戊戌变法史研究》 ( ) 台北历史语言研究所专刊, 1970 年 中的数篇长文; 林能士: 《清季湖南的新政运动, 1895—1898》, 台 湾大学文学院 1972 年版; 小野川秀美: 《戊戌变法与湖南省》, 李永炽译, 《大陆杂志》第 39 卷第 9 期 ( ) 1969 年 11 月 ; . , “ , 1895—1898 ”, Ch ar lton M L ew is T h e H unan e se E lite and th e R efo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