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动员型环境政策及其地方实践__省略_于内蒙古S旗生态移民的社会学分析_荀丽丽.pdf

政府动员型环境政策及其地方实践 ———关于内蒙古S 旗生态移民的社会学分析 荀丽丽　包智明 在我国西部生态脆弱地区得到广泛实践的生态移民 策, 延续了中国长期形成的 府动员型 环境 策 “危机应对” 和“ 府直控” 的特点。通过对内蒙古S 旗的实地研究, 我们发现生态移 民 策的实践过程是一个由中央 府、 地方 府、 市场精英、 农牧民等多元社会行动主体共同参 与的社会过程。在复杂互动关系的背后是由 府力量、 市场力量以及地方民众所形成的权力和利 益网络。自上而下的生态治理脉络中, 地方 府处于各种关系的连接点上, 其集 “代理型 权经 营者” 与 “谋利型 权经营者” 于一身的“双重角色”, 使环境保护目标的实现充满了不确定性。 　 府动员型环境 策　生态移民　地方 府　双重角色 作者荀丽丽, 19 80 年生,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博士研究生 (北京　1000 81);包 智明, 1963 年生, 社会学博士,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 (北京　10008 1)。 一、 引　　言 () 横跨 “三北” 地区以内蒙古为主体的温带草原区是中国北方地区一条重要的生态屏 。20 世纪后半叶, 内蒙古草原一直处于持续的退化、 沙化状态。2000 年春季, 袭击北京以及整个北 方地区的强沙尘暴使内蒙古草原的退化、 沙化问题声势浩大地进入公众关注的视野。生态危机 的压力促使国家针对内蒙古草原的生态治理项目和政策措施迅速出台, 如 “京津风沙源治理工 程”, “退耕还林、还草工程” 等。中央政府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加大了对内蒙古草原生态建设的 投入。值得注意的是, 在这一自上而下的生态治理行动中, “生态移民” 这个原本鲜为人知的词 汇迅速地流行开来。“生态移民” 不仅成为内蒙古地区 (特别是生态建设项目区)广为推行的环 ① 境政策实践, 甚至成为多个学科门类共同关注的学术议题 。 事实上, 在中国环境政策的发展历程中, “危机—应对” 构成了我国环境政策的一个内在特 点。1970 年代之前, 我国并没有针对环境问题的政策与立法, 更谈不上考虑了环境因素在内的 整体性的发展规划。在之后的渐进发展中, 往往是严重的负面后果将长期积累的环境污染和生 态恶化问题拉到 “前台”, 国家的治理行动以及政策规定和法律法规才得以出台。这也使我国的 ① 生态移民的学术论文涉及多个学科视野, 且相关议题涉及生态移民的定义与内涵, 生态移民的搬迁与 安置方式、 生态移民政策实施的可行性与必要性等十分广泛的领域。本文无法一一列举。 相关总结参 见孟琳琳、 包智明《生态移民研究综述》, 《中央民族大学学报》 2004 年第6 期。 ·114 · 府动员型环境 策及其地方实践 环境政策具有很强的政府行为色彩。环境政策的实施主要依赖自上而下的行政体系和动用财政 资源, 也涉及政府为使相关社会群体配合政府行动而采取的各种社会动员过程。概括地说, “危 ① 机应对” 与 “政府直控” 构成了我国 “政府动员型环境政策” 的核心特点 。在特定的历史情境 和社会条件下诞生的 “生态移民” 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上述特征。 本文关心的是, 对于目前极其脆弱的草原生态来说, 生态移民是否可以将其带到一个 “生 态” 的可持续发展的未来?生态移民所代表的政府动员型环境政策是否可以成为生态脆弱的西 部地区可资借鉴的环境政策选择?这无疑需要对环境政策的实践过程进行深入的实地研究来给 予解答。 (): 与西方以社会性的环境运动回应20 世纪60 年代频发的环境公害不同, 在中国经验当中, 政 府及其出台的环境政策是回应环境问题的最主要的方式。这或许意味着, 环境政策是研究者切 入中国环境问题的一个最好入口。 对环境政策的研究一直融合了多学科的维度, 其中以政治学和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