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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宦圈墨3；全韭垡煎塞垡星墨 全球化的文化后果 ■ 吴 飞 【内容摘要】 在这个因为交通和信息技术的进步而变得越来越小的“地球村”里，在这个政治、经 济和文化全球化的时代，人类世界的文化景观到底会呈现出怎样的结果?这个世界是否正变得没有了 差异或者更碎片4E?现代化、全球化开启了一个单向的线路，人类可以回首自己走出的文化家园，却 无法重来。 【关键词】 全球化；现代性；文化杂糅；超文化 1998年，美国迪斯尼公司根据花木兰的故事，融人了美国文化产品常见的普世价值而获得西方观众 投资制作了动画电影《木兰》(Mulan)。笔者第一次的广泛好评①，正如美国动画片《花木兰》的华裔角 看这一动画片正好是在从中国去美国的飞机上，看完 色设计师张振益所言，“以往的女性角色都是弱者， 片子笔者怅然若失。因为这个动画片对笔者来说，是 那些等待英雄相救的公主已经不符合时代潮流，在这 如此之熟悉又是如此之陌生。熟悉的是那些场景(如 一点上，木兰代父从军的行为与美国女性的反叛精神 长城、宫殿、古战场、腾飞的巨龙、云雾缭绕的仙 十分吻合”②。而中国的故事对西方观众来说，又带 山、垂柳、宝塔、中国古代服饰等等)和人物，甚至 着遥远的东方的异文化景观诱惑力。《花木兰》自 似曾相识的故事情节；陌生的是动画片里应有的中国 1998年6月19日起在全美首映的周末三天票房记录 味：原有故事中的儒家传统价值观、民族矛盾冲突、 就达到2300万美元，仅次于票房收入3100万美元的 女性的从属地位等等中国问题，都不见了或者仅隐约 悬疑科技片《x档案》。它是迪斯尼以往5年所制作 可见。中国的传统文化符号，在这里仅仅成为迪斯尼 的电影中“口碑最佳”的一部。其实，这种文化杂 化了的文化产品的故事背景。 糅的文化产品，不过是全球化时代一个典型的案例 迪斯尼在对《木兰》的再生产中注入了该公司 而已。 的“非凡欢乐、触及心灵”的品牌个性。主角木兰 在一连串的误解和吵闹中登场，这是早期迪斯尼打闹 一、全球化与文化杂糅 喜剧动画常用的噱头；而原著《木兰辞》的开场是 小说家萨尔曼·拉什迪(SalmanRushdie)在一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木兰做的是传统中国 篇随笔中，对他的小说《撒旦诗篇》被某些穆斯林 女性的织布工作，是位本分、娴静的传统中国女性， 社会指控为亵渎作了如下辩解： 她迫于无奈代父从军，成就了孝道。在迪斯尼的版本 今天，那些对这部小说叫嚣着极力反对的人大都 中，木兰具有现代迪斯尼女主角的特征：活泼、顽 持有这样的观点：不同文化的混合将不可避免地削弱 皮、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这样的不安分是不符合 和毁灭他们自己的文化。我对此持相反的观点。《撒 中国传统女性标准的，所以在贤妻良母的测试中惨 旦诗篇》歌颂了杂交性、混杂性、混合，歌颂了人 败，以致于木兰对自己产生怀疑。代父从军是木兰为 类、文化、观念、政治、电影、歌曲等崭新的和意外 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坚定做真实的自我。如此一 结合所带来的转型。小说为杂种化而欢欣鼓舞，对纯 来，原著中的孝道主题就被迪斯尼改写为女性追寻自 我、肯定自我的现代主题，结局自然也烙上了迪斯尼 杂烩、这类和那类东西，正体现了新事物是怎样进入 的经典大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种对自我的追 世界的。大量移民所给予世界的正是大大增加了可能 寻与肯定、自我意志的胜利，以及小人物的成功因其 性，我一直是试图去表现这一点的。《撒旦诗篇》是 14 现代传播2014年第9期(总第2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