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尔的自由理论——以关系主义为主轴的诠释.pdfVIP

齐美尔的自由理论木 — — 以关系主义为主轴的诠释 郑作或 提要：本文尝试探索齐美尔这位关系社会学奠基者的自由理论。在整体 的掌握与梳理之后，本文认为，齐美尔将 “自由”定义为 “社会行动的可能 性”，它镶嵌于社会关系网络中而得以生成，并且在不同的社会中有不同的 形武。奠基于货币经济之上的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所发展 出来的客观个体 自 由即是一例。同时，齐美尔也论证 了，自由的重要特质在于让社会运作产生 非线性的、不可完全预测的偶然演变，使得 自由虽然可能带来创新，但也会造 成风险。最后，本文指出了齐美尔 自由理论 当中的若干缺憾，以作为后续社 会 自由研究的可能的主题。 关键词 ：自由 齐美尔 相互作用 关系主义 一 、 前言：社会 自由问题 密尔(JohnS．Mil1)的经典名著 《论 自由》(OnLiberty)自从出版以 来，就产生了历久不衰的影响。 《论 自由》的重要性表现在多个方面， 不过对于社会学来说，也许最引人注意之处，就在于密尔提出了 “社会 自由”(socialliberty)这个概念。密尔开宗明义地指出，他提出社会 自 由，旨在探讨社会能施加于个体的权力的限度 (Mill，1999)。透过这 个命题，密尔超越了过往政治哲学的讨论，不再仅抽象地探讨主体意志 或仅聚焦在政治系统的治理技术或权力正当性，而是将 自由纳入 “社 会”这个更全面的范畴当中。这为后来兴起的社会学提供了一个重要 的研究主题。不过，这个命题却同时也凸显了一个争议，即个体 自由与 集体权力之间的张力与矛盾。 ％ 本文系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 (SWU150915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 者首先感谢匿名评审人给予许多中肯的批评与建议，让本文得 以改善。此外，本文初稿 亦得到许多同侪好友的批评指教，尤其感谢何健、蔡博方、张敦为提出的诸多建议 。当 然，文责 自负。 96 }论 文{ 齐美尔的自由理论 从西方启蒙思潮兴起以来，究竟是个体 自由必须优先捍卫，还是个 体 自由必须服从集体利益、遵从集体权力所允许的集体 自由，就一直是 个问题(参见张旅平、赵立玮，2012)。密尔也是在处理这个两难问题 。 他提出社会 自由的概念 ，让 自由的两难 问题又多了一个从社会学的角 度加 以讨论的途径 。可惜的是，社会学对解决社会 自由的两难问题，可 能也同样容易陷入困境。因为社会学长久以来，也同样存在个体主义 与集体主义之间的扦格。个体主义认为社会研究应从个体出发，因为 只有个体的意义行动才是可经验观察的(Balog，2012：12)。对个体的 关怀让个体主义的自由概念相信个体理性与强调个体 自由，韦伯就是 一 个经典的例子。作为个体主义的代表人物，韦伯在探讨 自由时，特别 强调个体 自主性。他将个体 自主性上升到道德伦理的范畴，以此坚称 个体能动 自由的不可撼动性(Schwaabe，2002)。集体主义则遵循着涂 尔干开辟的传统，认为社会研究必须宏观地探讨社会事实。集体主义 倾向于将 自由视作 “总体社会事实”(totalsocialfact)。因此相对而言， 集体主义的焦点并不太在于个体 自由，而是主要关心整体社会的分配 正义问题，藉此探讨整合的或整体论的自由社会 (Zafirovski，2007)。 一 直以来，社会学的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之间的对立仍旧相当明显，这 也使得社会学似乎不容易解决、反而容易强化了社会 自由的两难问题。 不过近年来，社会学界开始注意到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都是过于 极端的立场 ，各有缺失。为了突破个体主义与集体主义的对立所产生 的僵局，社会学开始思索 “第三条路”的可能性 。这也造就了近年来关 系主义或 日“关系社会学”的兴起 (D6pelteau，2008)。① 今天称作 “简单的关系社会学”的早期关系主义，尝试指出个体和 结构是相互辩证地影响的，藉此缓和个体与结构的对立；布迪厄的实践 理论即是代表之一 (MiitzelFuhse，2010)。从这个路径出发对 自由 的探讨，也是试图指出由于个体和结构的辩证关系，因此个体 自由可以 在时间过程的面向上转换成集体社会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