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民族主义——读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docx

20lO年第22期前沿Nm22 20lO总第276期Forward PositionSum No．276什么是民族主义——读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胡文木(浙江大学，浙江杭州310012)【摘要】文章以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为依据，认为民族主义是西欧反对封 建王朝和宗教共同体的产物，“同质性”社会结构是其产生的社会根源；同时，民族主义是“想象的共同体”．具有主观 建构属性。文章还认为，安德森多元主义民族观为当代民族主义实践提供了可选择方案。同时，也是民族主义理论不断 修补、完善的结果。[关键词]想象；共同体；民族主义【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8267(20lo)22—0004一04当今，民族主义作为现代社会自由主义和社会主 生的。那么民族主义究竟是如何在这背景中产生 义之外的另一大思潮，正受到国内外学者广泛关 的呢? 注。¨o在国内，关于民族主义有影响的书目主要有埃中世纪的西欧社会，一方面是封建邦国林立，割 里·凯杜里的《民族主义》(19印年)、厄内斯 据一方；另一方面，在这些邦国之上的却是具有一统 特·盖尔纳的《民族与民族主义》(1983年)、本尼 威权的教皇，“基督教把整个封建的西欧联合为一个 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 大的政治体系。”日’ 与散布》(1983年)、埃里克·霍布斯鲍姆的《民族 日耳曼入侵罗马帝国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统 与民族主义》(1989年)和安东尼·D·史密斯的治，瞢遍实现以“封土”和“封臣”为特色的封建《全球化时代的民族与民族主义》(1998年)，还有美 制。封建制的最大特点是层层分封，国王是名义上土 国的汉学家杜赞奇的《从民族国家拯救历史——民族地的全部拥有者，他把土地分封给贵族大臣，这些得 主义话语与中国现代史研究》(1995年)。 到土地的封地领主又会将土地分封给下面的附庸，而那么民族主义究竟是什么呢?本尼迪克特·安德 附庸还会继续向下分封。在这种层层分封的制度下， 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在一 国王只是一个摆设，并不拥有实际的权力，相反，给 定程度上为我们做了自己的回答。就内容而畜，《想 地领主却在自己的封建庄园里，拥有生杀予夺的绝对 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一书共分为 权力，是地方上真正的国王。在全国范围内不存在一 三大部分：一是民族主义的起源；二是民族主义的散 个最高统治者，也没有完整系统的国家组织机构，不 布；三是参与民族主义文化建构的几种方式。笔者认 存在国家主权．更不存在完整意义上的国家。封臣只为，《想象的共同体》一书逻辑严密，引证充分，体 效忠于他的直接封主，也就是谁给他土地，他就效忠 系完整，是一本民族主义的经典著作，正如作者自己 于谁。这在多数场合使土地的终极来源——作为“国 所言，他是从一种富有“哥白尼精神”的方向上，对 家”的象征的国王，不成为多数领主效忠的对象，有关民族主义问题进行阐释。“国家”只是成了一个空洞的概念。同样，在中世纪 的城市中，行会占据着主导地位，城市里的民众效忠一、民族主义的文化背景的是家庭、行会或城市，而非国王。因此，对于中世安德森在第二章文化根源中详细论证了宗教共同纪社会来说，人们的忠诚是地方性的，而不是全国性 体的瓦解和王朝的衰微，并且认为这是民族产生的文的，占主导地位的社会观念是地方主义。 化背景。笔者以为，安德森对民族产生的背景认识，中世纪，世俗生活中虽然等级森严，贵贱分明。 说明了民族主义是在反地方主义和普世主义情景下产但是在精神领域中却是平等的，个人都是作为基督教[作者简介]胡文木(197i一)，浙江大学博士生，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政治社会学和法律社会学。·4·万方数据徒而存在的。在这种意识之下，人们效忠的对象是上 突出语言在民族意识起源中的作用，“资本主义的逻 帝，而不是世俗的君主或权威。“民族”与“国家” 辑因此意味着精英的拉丁文市场一旦饱和，由只懂单 在他们的心目中是遥远而陌生的。民众一方面将忠诚 一语言的大众所代表的广大潜在市场就在招手指向领主、庄园或城市，另一方面又受统一的基督教 了。”瞪柙不过语言的作用必须与其他因素耦合，“即使 的思想统治。他们的效忠感情要么是地方性的，要么这几个因素当中的任何一个，或者全部，都不存在，是普世宗教的。对于世俗国家的效忠感情是不存在 我们还是很可能想见新的想象的民族共同体的出 的。这样。地方主义和普世主义这两种既相互冲突又 现。”””‘因此，只有生产体系和生产关系(资本主 同时共存的意识形态成为主导性的意识形态。但无论 义)、传播科技(印刷品)和人类语言宿命多样性这 是哪种意识形态，均与建立民族国家的观念相违背。 三个因素之间相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