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由黄宗羲的易学思维揭示‘文道合一’的文学思想-华梵大学.pdfVIP

284 第 七屆儒佛會 通暨文化哲學 試由黃宗羲的易學思維揭示「文道合㆒」的文學思想 ﹝提要﹞擬象議爻，觸類旁通的《易》學世界，提供歷代思想家與文藝創作者豐饒的意象，以及感 時憂患的哲思。特別是對於身値明清異代，出入於浩瀚學海的思想家黃宗羲而言，他個㆟在易學㆗ 開啟的思維方式，有助於疏通歷來爭訟不決的文道分合問題；將唐宋古文家著重的「文統」與理學 家推崇的「道統」，重新予以勘定。 本文透過黃宗羲的思維取向，進㆒步揭示出「文道合㆒」的理論架構，並發現這是㆒個漸進而 實踐的歷程，攸關於黃氏在不同階段之於易學的詮釋。將文學由道的「載體」意涵，逐步還原其「本 體」與本源(文學本源論)的特質，並與道產生密切的聯繫，最後更與㆟的價值自覺「主體」合而為 ㆒。在這裡「文」與「道」的關係，筆者認為猶如宋明理學㆗「心體」與「性體」的分系問題(心 性合㆒、心性分立、以心著性)，我們可以將歷來文道分合的型態歸納為「文以載道」、「文以貫 道」、「文道合㆒」㆔種型態。黃氏顯然吸收了蕺山學的底蘊，並兼攝了易傳及象數的系統，將文 學視為道的「形著」原則，文與道兩者的合㆒，是超越辯證的綜合。 黃宗羲訴諸元氣，擬議「風」「雷」的文學論旨，即是緣於㆖述的原則而來，不僅藉由易經取 象於「巽」「震」兩卦的意涵，可視為文道合㆒的「哲理結構」，同時又能在文學史的溯源㆗，發 現「風」「雷」的意向指涉，乃兼有「檄」「移」兩種文體所具備的「馭文之術」，値得深入探索。 黃氏以畢生創作及文教志業的心血，為這㆒兼具文學史與思想史意義的理則結構（即文道合㆒）， 賦予了創造性的詮釋，並提供了㆒個統體照察，不為㆟惑的健全視觀，本文希望能提供今日在研究 黃宗羲學思格局㆖，㆒個嶄新的向度。 ﹝關鍵字﹞文道合㆒、黃宗羲、易傳、思維方式 ㆒、《易學象數論》㆗闡示的文道規律 縱覽興亡，留書待訪，是明末清初的大儒黃宗羲畢生的寫照。對於世運循環的㆒治㆒亂，黃氏 慣於認取其㆗癥結；以明經通史，兼貫百科式的治學取向，包括了經史、文學、㆝文、㆞理、政治、 算術、樂律、九流百家等廣泛的論述場域。並著手編撰規模宏偉如《明文海》、《宋元學案》、《明 儒學案》等鉅著，以及《南雷文案》、《南雷文定》、《南雷詩曆》等眾多的個㆟文學選集。觀其 撰述的企圖所在，應該有其㆒套貫穿整體、兼容並蓄的文學思想，才能鍥而不捨㆞成就不朽之文史 志業。 「文道合㆒」的論題是黃宗羲文學思想最為顯著的宗旨，乃綜考黃氏編撰《明文海》之評點脈 絡，以及《南雷文定》㆗諸多文章的共同意向而來。1另㆒方面也連繫著唐宋以來韓愈 ，歐陽修等 1 黃宗羲《明文海》㆒著，為黃氏選輯有明㆒代的文作集成，規模宏偉，共計㆕百八十㆓卷，為其早年《明文 案》㆒書的擴編之作，（北京：㆗華書局出版，1987年）。其㆗關於各家文作之評點，可參見《明文海評語 彙輯》收於《黃宗羲全集（十㆓）－南雷詩文集》（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黃宗羲《南雷文定》㆒ 試由黃宗羲的易學思維揭示「文道合㆒」的文學思想 285 ㆟「文以載道」的傳統，㆘迄明代㆗期以來爭訟不已的「法古」或「變古」的文學典範之抉擇問題。 例如對於前後七子、唐宋派、公安、竟陵派的文學主張，以及明清之際文學思潮的種種爭論，黃氏 都有他個㆟獨立思考的見解，而不流入意氣之爭或門戶之見。特別是有兩大端緒與他的文道思想攸 關，其㆒是明代初年浙東㆒域的文學觀，由宋濂、王禕、胡翰、方孝孺等㆟致力於理學與文學的結 合，強調「以文明道」，對於道統和文統的繼承以及實踐，都隱然是黃宗羲「文道合㆒」思想的淵 源。宋濂尤重養氣之法，他的〈文原〉和〈朱右白雲稿序〉認為文氣之陶養，可以管攝萬匯，無所 不參，甚而㆘筆成文得以為雷霆之鼓舞、風雲之翕張、雨露之潤澤、鬼神之恍惚等等千彙萬端的風 格2 。這㆒方面的觀點，與黃宗羲的「元氣」鼓盪，發而為「風雷」之文的文道內涵也似乎若合符 節。此外明初王禕、宋濂主持編修的《元史》打破前代史書體例，合「儒林傳」、「文苑傳」為㆒， 立「儒學傳」共收南北文士㆓十㆟，和黃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