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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视经济分析中的历史与社会学视角 ——对失业、滞胀等问题的再讨论 金元证券固定收益总部 王晶 随着人类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演进，在经济领域所呈现出的景 象愈发纷繁复杂，原有的经济理论不断遭遇严峻的挑战。无论是凯恩 斯主义，货币主义，或是市场原教旨主义，都在面对诸如滞胀、大萧 条、长期失业等问题上缺乏足够的解释力度。针对这一现象，哲学家 其实已经给出了很好的说明，客观存在与主观认识之间往往是一对多 的关系，知识理论的获取都是通过个人主观地，对有限的现实素材进 行加工、抽象而来，理论研究者的说服力不仅受到其主观意识的影响， 更受到其手中素材的数量以及质量的制约。 这一点我们可以通过对比今天宏观经济学和微观经济学两个领 域的学术成就直观地感受到。在宏观经济领域，各家流派理论分歧之 大，让人莫衷一是；而微观经济领域，理论成果则呈现出广泛的一致 性。原因就在于，微观经济理论的现实素材是人类基于自身的效用最 大化动机，在资源约束等客观条件下作出的最优决策。这一素材是源 于人类的自然和社会属性，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始终保持着良好的稳 定性与一致性。但是，宏观经济现象则不同，它是人类最优决策随着 社会制度的不断变迁而汇聚出的万般呈现，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 不同，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同历史阶段也不同。因此，诞生于不同时期 的宏观经济理论都存在着突出的历史局限性。 例如，虽然凯恩斯主义对 1929-1933 年大萧条提出了改革良方， 但之后七十年代的滞胀却让它跌下了神坛。晚一些的货币主义虽然对 滞胀做出了自己的解释，但是它却无法说明大萧条期间长期失业问题 存在的根源。其实还有更具冲击力的案例，它让更多现有的宏观经济 理论显得苍白无力。 米尔顿·弗里德曼和安娜·施瓦茨说：“要在我们的历史上找到可以 与 1929-1933 年经济危机相提并论的历史事件，我们必须回到 1839-1843 年的危机时刻。”我们用下表中的宏观数据简单勾勒出这两 次危机的异同。 美国经济数据 1839-1843 1929-1933 货币存量变化 -34% -27% 物价变化 -42% -32% 银行数量变化 -23% -42% 社会实际总投资变化 -23% -91% 社会实际消费量变化 +21% -19% GDP 实际变化 +15% -30% 资料来源：《The Jacksonian Economy》；《U.S.Historical Statistics 》。 历史告诉我们，原来在 1840 年前后发生的危机中，虽然通货紧 缩更加严重，但并没有出现像1930 年甚至是像今天这样的资源浪费， 如经济减速，长期失业和消费开支缩减等问题。通过研究《牛津英语 词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我们还可以发现，“失业 （unemployment ）”这个单词其实是从1895 年前后才开始通用的。看 来历史在一次又一次对我们的“固有认知”提出挑战。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究竟该如何理解资本主义社会从十九世纪初 到现在这两百多年间的经济变化？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提出另 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我们所理解的“经济”问题？ 既然现有的经济理论都无法做出满意的回答，那么我们没有道理再坚 持认为它仍然属于所谓的“经济”范畴。如果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一 个社会学问题，情况似乎就没有这么糟糕。微观经济学就是成功的先 例，其之所以能够取得稳固的理论成果，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始终 保持与人类社会行为的高度一致。 人类的经济行为既具备自利性，同时也具备社会性，存在共同利 益的个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