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风格的存在状态和表述方式.pdfVIP

修辞学习2006年第3期(总135期) 汉语风格的存在状态和表述方式 丁金国 (烟台大学中文系，烟台264005) 提要对汉语风格形态的的认知与解读，一直困扰着语体风格学界。本文认为任何语言的风 格形态都深深地镌刻着民族精神的印记，潜隐着民族语言的文化基因。对汉语风格的解读与表述， 只能从汉语自身的本质特征出发，去窥探汉语风格论的精髓与奥妙。因此，文章从对汉语特质的讨 论入手，观察分析了汉语风格的存在状态、解读路径和表述方式。 关键词风格形态汉语特质象喻显性象喻隐性象喻 言语风格是话语的固有品质之一，任何话语一经产生，就天然地伴随着话语的出现而出 现一种与之同现的风格形态。这种形态形成于特定的文化基因，深深的镌烙着民族精神的印 记，认知与解读这种形态只能从这特定的基因人手。孕于《易》而生于《易》的汉语风格论，从其 产生之日起，就以“象喻”为表征，以极强的摹状、描形为指归的表述方式异于西方的任何理 论。有人习惯于用建立在印欧语基础上的理论来匡正汉语的风格研究，认为汉语风格论仍停 留在“直觉感悟”的“原始”阶段。殊不知以“象喻”为表征的汉语风格论，不仅有历时发生学的 文化依据，也具有现实的心理基础，其决定性因素是汉语言文字结构自身所确立的本原规定 性。汉语风格范畴形成与发展的历时进程充分证明：汉语风格论不仅受制于华夏民族的思维 方式和认知模型，更受制于汉语言文字的结构特质，正是这种特质铸就了汉语风格的元范畴， 并制约和规定着其存在方式与发展的路向。【11人们对风格形态的认知、理解和阐释，固然与个 体智能结构相关，然其用于思维和表述的语言，则超然于个体智能结构之上，起着一种冯“气” 御“神”的统制作用。所以，要探窥汉语风格论的精髓与奥妙，就不能不探究汉语风格的载体 ——汉语结构自身的特质。本人认为汉语的特质是在于——语声的音乐化，示义的描摹化，组 合的伸缩化，①本文的观察分析汉语风格范畴的存在状态、解读路径和表述方式即建立在此基 础之E。 一、汉语风格的存在状态 话语风格是一种形态，那么这种形态又是以何形何态存在着?自然就成为本题所首先要 回答的问题。对于本话题，笔者一直冀期从学术资料中得到灵感，然所憾无果。继而转向观察 和浏览各种类型的话语，在与西语的语篇进行比较中，渐悟出些端倪，顿觉汉语风格与“象”存 在着唇齿关系。话语风格的存在状态，受语言结构和使用该语言社群的文化所制约，因语言结 构的差别而迥异。 1．1“象”是汉语风格的母体 汉语风格从其发生伊始，就依“象”为表征而生存于汉语社群。孔子说“书不尽言，言不尽 意”“圣人立象以尽意，系辞以尽言”(周易·系辞上)。孔子的这番话，为“言”“意”之间架起了 一座桥梁——“象”。“象”的提出是孔子对汉语言语交际研究的重要贡献。王弼对其解说是： 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 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 。 象。”(《周易略例．明象》) 王弼的阐释，不仅进一步揭示了“象”在“意会”与“言传”问的中介作用，更重要的是确立了 “象”在汉语风格论中的基础地位。既然“象”的地位如此重要，那么何为“象”?则首先要搞清 楚。中国传统的哲学、诗学、美学、文艺学都使用“象”或“意象”，但人们对其理解却大相庭径， 这里不拟将不同见解一一进行检讨，只将我们所用的含义表述如下：“象”是汉语语用中的特 有概念，《周易·系辞上》说：“易者，象也；象也者，像者也。从这段表述中，可看出“象”兼有天 象和象喻两重意思。天象即自然之象，而在语用中的“象”，则是借天象构组起的象喻符号系 统，并籍以表述言谈者的意绪情怀的语象。所以，“象”在我们的心目中，是个语用中具有普遍 意义的概念。在实际的语言运用中，以具体的象喻来推断、喻示抽象的“理”，以有限的语象，引 导人们进人特定的弹性空间。将民族思维惯性之质，完全融解于语用之中，凭借呈象的话语风 格，以彰显交际之旨，是汉语特质所制约的语用模式。所以，我们说“象”，是汉语风格存在的母 语。 从与现实的关系来看，“语象”可分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