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长安的丞相府.pdfVIP

37 西汉长安的丞相府 宋 杰 内容提要 ：西汉长安丞相府 的位置在未央宫东阙之外，府 中设有百官朝会殿 ，供朝 廷举办各种形式的 “集议” 以及上计 、举谣言和 习肄礼仪等大型活动 ，是周代外朝的遗 存 。相府采用 “四出门”，与皇家宫室宗庙陵园的布局形制相类 ；其 内外以府 门、中门、 髑及所属垣墙分为三个区域，府 门有阙、署，无塾、阑，不设钟铃、建鼓，东西门各有 长史驻守。中门内为相舍 ，设有正堂、庭、后 园与诸曹吏舍 ，黄硝之 内为丞相燕居听事 之 地 。 关键词 ：丞相 相府 相舍 百官朝会殿 四出门 罔 (阁) 黄鹤 (阁) 西汉丞相是百官之长 ，其职位和影响相 当重要 ，因此长期 以来受到学者们 的关 注 ，研究成果可谓汗牛充栋 ，涉及这一官职的名称 、渊源、职权 、僚属 、发展过程与 变化原因、三公之间的关系等许多方面，①但是对丞相起居治事 的相府却少有探讨 。 2O世纪前期，古建筑学家刘敦桢曾在 《大壮室笔记 ·两汉官署》中略述西汉相府 的概 况，②后来则未见有相关的专门论著。笔者拟就这一机构在长安城 中的方位、建筑形 制与布局及源流演变等问题进行寻究，希望能够得到方家的指正。 一 相府在长安城 中的方位 西汉时期 ， “长安有九府 ：丞相府 ，御史大夫府 ，鸿胪府 ，少府 ，司隶府 ，中尉 府 ，京兆府 ，左冯翊府 ，右扶风府”③。在上述京师官署 当中，关于相府 的位置没有明 ① 对于西汉丞相制度研究的代表性论著有：安作璋、熊铁基 ： 《秦汉的丞相制度)，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 1982年第 5期； 《秦汉官制史稿》，济南，齐鲁书社，1984年。祝总斌 ： 《西汉宰相制度变化的原因》， 《历史研究》1986年第 2期； 《两汉魏晋南北朝宰相制度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 b宪群 ： 《秦汉官僚制度研究》，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李玉福： 《秦汉制度史论，济南， 山东大学出版社 ，2003年。李俊： 《中国宰相制度》第一篇 《秦汉》，台北 ，商务印书馆 ，1989年。 ② 刘敦桢： 《大壮室笔记 ·两汉宫署》， 《中国营造学社汇刊》第三卷第三期，1932年 9月。 ③ [元]骆天骧 ： 《类编长安志》卷八引 《图经》，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 255页。 38 中 国 史 研 究 2010年第 3期 确的文献记载。由于当代考古学的迅速发展 ，对西汉长安城遗址的发掘获得了重要成 就 ，能够基本勾画出这所城市的建筑布局 ，它 的城墙周长约 25700米，城内面积约 36平方公里 ，其中宫殿建筑群较多，现 已发现的未央宫、长乐宫、桂宫、北宫、明 光宫以及武库等旧址占据了大部分面积。①由于皇帝居住的未央宫是 “正宫”，它的位 置对城市规划建设即其他宫室与官署、第宅、市场间里的选址会起到具有支配作用的 影响，所以笔者准备以它为坐标 ，来确定丞相府在长安城 中的大致方位 。 根据汉长安城遗址发掘的平面简图来看②，未央宫偏居在城内西南一隅，天子和 百官吏民出入宫殿主要是通过东、北两面的门阙，其宫城西、南两面的城墙紧靠长安 城的西、南城墙 ，间隔只有十几米到五十米 ；③如此狭窄 的空间之 内不可能安置丞相 府那样 的大型建筑 ，因此它 的选址只能从未央宫的北 、东两边来考虑 。考古发掘表 明，未央宫北阙之外 ，在桂宫和北官 旧址之间未发现宫殿群的建筑遗存 ，根据文献记 载，这一地段应是皇帝赐给功臣贵族的第宅区域 ，例如汉高祖、哀帝的宠臣夏侯婴 、 董贤的宅第就在那里。④北阙以外又有西域、匈奴等藩 国使臣、侍子居住在藁街 的 “蛮夷邸”，附近可能还有众多 “郡邸”和诸侯 “国邸”，以及掌管有关事务的大鸿胪 之 “鸿胪府 (寺)”⑤；但是未见有其他公卿官署设置在该地的记载。 未央宫之东，在武库和长乐宫旧址之南 ，也分布着未发现宫殿或其他皇室建筑群 遗存的广袤区域 。据史籍记载，那里修建过权臣霍光的宅第 (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