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杜恩与索绪尔的语言观探析.pdfVIP

2008 年第 3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08, №3 总第 21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21 博杜恩与索绪尔的语言观探析 李 侠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 ） 提 要：博杜恩·德·库尔特内和费迪南·德·索绪尔共同开创了现代语言学的先河。二人在语言的本质、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语言的静态（共时）与动态（历时）、语言的系统性等方面提出了相类似的语言学观点。 本文从两位大师趋同的认识中把握语言发展的规律及其本质特征。 关键词：语言的本质；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语言的静态（共时）；动态（历时）；语言的系统性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19世纪的欧洲语言学是以历史比较语言学为标志的，后期青年语法学派兴起，把语言的 历史比较研究推向新的高峰。当时的语言学界都沉浸在语言的历史比较研究中，但其中一些 有识之士，他们对过去和当时的语言研究工作有着清醒的认识，在肯定历史比较语言学成就 和长处的同时，也观察到它在理论和方法上的局限和不足；他们对一些陈旧的、公式化的观 点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并提出了许多新的见解、看法。总之，他们摆脱了当时历史比较研究 的局限，为未来语言学的发展指明了方向，这其中有两位著名学者不能不提，一位是长期在 俄国执教并在俄国创建了著名的“喀山语言学派”的波兰语言学家博杜恩·德·库尔特内 （Baudouin de Courtenay 1845-1929），而另一位则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杰出语言学家、结 构主义语言学创始人费迪南·德·索绪尔 (Ferdinand-Mongin de Saussure 1857-1913)，其语 言学思想标志着人类语言学史的一个伟大转折，被称为现代语言学之父。 相较于费迪南·德·索绪尔，博杜恩·德·库尔特内的学术思想长期没有受到学界应有 的重视，他的声名一直被埋没着。直到上世纪下半叶，国外语言学家逐渐认识到其著作中独 创性的观点和富有洞察力的见解，并发现他的学术构想及展望与索绪尔有惊人、显著的相似。 恰恰因为观点的相似，早些年学者们曾做出过有关两人交往的各种猜测，如今这些猜测已被 后来的研究者所证实（参见屠友祥 2007 ）。在二者学术方面的联系这一问题上，我们不能因 为博杜恩所处的时代先于索绪尔，就妄下断言，说索绪尔的多少语言学观点受到博杜恩的观 点的影响，或者说索绪尔对博杜恩的哪些观点是知晓的。本文的任务是，将二者相对应的观 点加以比照分析，从两位大师趋同的语言观点中窥探语言发展的规律及其本质特征。 1 语言的本质 博杜恩认为分析任何语言现象都应首先从心理因素着手，“人类语言的本质完全是心理 的。语言的存在和发展受纯粹心理规则的制约。人类言语和语言中的任何现象，都同时又是 心理现象”（БодуэндеКуртенэ 1963: т.1, 348）但语言存在于社会中，人的心理的展开也只 有通过与其他人的交流才能进行，因此博杜恩将语言界定为“心理—社会的科学”。（Baudouin 1972: 139）同样地，在索绪尔看来，“语言中的一切，包括它的物质的和机械的表现，比如 42 声音的变化，归根到底都是心理的”，（索绪尔 1980 ：27 ）同时，语言是言语活动的社会部 分，它不受个人意志的支配，是社会成员共有的，因而语言是一种社会心理现象。 二人不同之处体现在对待语言的生理性和物理性的态度上，博杜恩认为语言的“生理性 和心理性并举”。（屠友祥 2007 ：97 ）“他明显注重声音的生理学特性，将语言视为肌肉 和神经正常活动听得见的结果”,（屠友祥 2007 ：83）“声音的物理特性与它们在语言心理 机制的差异，在本族语言说者的感觉（直觉）中反映出来”。（Baudouin 1972: 116 ）总之 “语言机制中的物理和心理两方面的相互矛盾又相互制约的特性在博杜恩和他的追随者那 里一直具有现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