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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窗杂记(九十四) 窦武 老家有一句乡谚，说的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用 个小片，夹杂在众说纷纭的茶馆式栏目里，而支持或宣 文诌诌的话说，就是“天命无常“。可见．无论是种田的 扬风水术的人则有大篇发言的机会。果不其然．力挺风 人还是读书的人，都觉得风水或者天命是个捉摸不定的 水的作者几乎全部是教授，外加一位也是教授的中国易 东西，用它们来盘算不论什么，都是靠不住的。于是，真 学堪舆研究院院长．而且，作者中以建筑学或者和建筑 正通点儿翰墨的人，就把风水归入孔老先生不屑于提起 学相邻的专业的教授为最多。更值得一提的是．五四运 的”怪力乱神”一类昏话里去，所以“儒者不言堪舆”。 动中民主和科学启蒙的先锋北京大学在其中唱了重头戏， 但是．真正是”天命无常”，已经沉寂了许久的风水 虽然有一位北大教授对风水术持批评态度。这个“风水 术数．忽然趁着一股“国学热”，竟由一些读书人大吹大 专辑”以“关注风水“为开篇第一题。它的引言先列出 捧来．闹了一场“咸鱼翻身“。先是一家名牌大学要办能 了辞海、辞源和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对。风 发资质证书的风水师培训班．闹得我一位老同学一时间 水”的定义。这三本辞书都称风水为迷信．后两种还指 接到许多电话．收到许多信，纷纷向他请教这个进修班 出它认为宅地和坟地的地理形势能影响人事的吉凶祸福。 的报名手续和交费数额的问题。这位老同学一向不信 然后．“关注风水”的引言作者说：“从以上工具书中对 “怪力乱神”，可怜被弄得莫名其妙。他夫人问我，这是 风水下的定义可以看出，风水在当代中国还是一个比较 怎么回事．为什么找到他们家来了，从哪里传出老同学 有争议的话题。”其实，这三本工具书对风水的解释是明 跟风水培训班有什么瓜葛的流言7我当然一无所知．不 确肯定的．而且相互问并没有分歧，从它们所下的定义 过听听笑话倒也蛮开心。 里．丝毫看不出风水还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那篇引言 风水师培训班一亮相就这么神神怪怪，我不是诚笃 的作者从这三本辞书里看出争议，指的其实是他本人心 的孔门弟子，但也不想理它．后来不知道它怎么样了，风 里对这三本书给风水所下的定义有争议，但又要标榜客 闻是无疾而终。不过从媒体记者的兴奋活跃来看．咱们 观．所以闹了个词不达意，文理不通。引言作者说：希 这社会里有人对”怪力乱神“确实还保持着很高的兴趣。 望读者能在“我们所提供的文字和图片当中逐渐形成自 培训班悄没声儿了之后．不久，在广州又开了一个 己对风水的理解。”那就是明明白白地说，这本’专辑” 当代风水大师的”学术”会议。听知情人说．学术虽然 所抛出的某些文字和图片是和前述三本辞书时风水的释 没有．却很热烈，甚至说得上激愤。这当然在预料之中。 义不一样的．而引言作者是站在“专辑“所载的某些文 接着他又将了我一军，说与会的人中建筑学专业的和大 字～边的。 学教授占了很大一部分。其实这也在我预料之中．大约 对任何一本工具书．有争议当然是可以的，而且应 正因为如此，有一份以科技为名的报纸居然点名拿我当 该说是好事．当然不必反对。指出这篇开首短文吞吞吐 搞风水的人批判。 吐的意思之后，就不必再说争议不争议的事了。重要的 2006年元月．以中国科学院为主管．由中国科学院 是看看那些文字和图片究竟说明了些什么“观点”。 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和中国地理学会主办的中国国 任何学术上的讨论．都应该是概念确定而明白的， 家地理(20061)杂志，出了～期总计一百几十页的 逻辑严谨而规范的．并且要充分引用切实可靠能够验证 “风水专辑”，倾向明确地鼓吹了风水堪舆之学。有几位 的实践结果。就关于风水的。争议”来说，首先要弄清 对风水持怀疑或批判态度的人，在专辑里没有获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