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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中的美国 　　6月中旬，我在美国德克萨斯州达拉斯市呆了一星期，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开会，无暇它顾，本以为回到国内，也就大雪无痕，但记忆中仍然留下诸多小小的细节。这些细节，对于久居国外的朋友或许是司空见惯，而对我这种第一次到美国的人，却有不一样的感受。 　　途经日本，继续昏睡近10小时后，终于到达美洲上空。有了在日本的“高空读图”经验，自然不再以为世界各国都跟咱中国国土一样，然而即使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北美大陆的外貌，依然给我强烈震撼。从高空看，整个大地都是绿色，从眼前一直到极目所致的天边，皆是无穷无尽的绿色。绿色的大地中，散落着白色的房子和蓝色的湖泊。是的，美洲的植被覆盖也是很好的，我惊异的不是这个，而是能见度。从高空看中国，没什么可看的，为什么呢？看不到啊，一片雾茫茫，什么都遮住了。美洲上空则不然，一万米的高空，连地面的房屋都能清楚地看到。回头想一想，日本也是如此。从飞机的小窗口，你能看到地平线处的树木，这种能见度，出乎个人狭窄的经验与想象之外。难道他们就不搞工业么？他们的工业就没有烟雾产生么？我不是专家，搞不明白。 　　达拉斯市据说是美国第九大城市，我想大约是美国城市规模相差悬殊吧，以中国的眼光看，达拉斯市面积只有990平方公里左右，人口100多万，这种规模在中国不知要排到倒数多少名去了。呆在达拉斯的那几天，打电话回国，国内说是热得受不了，每天都是三四十摄氏度的高温，衣服湿得贴在身上。问我达拉斯温度如何，看看报纸，也是三十六七摄氏度，但是一点也没觉得热，根本没觉得是夏季。美国室内温度非常低，我们天天穿西装，感觉仍然非常凉爽，出门呢就有车，车内空调也非常足，所以，室外温度再高，室内也像是深秋。我们晚上呆在宾馆的时候，都把室内空调给关掉，睡觉还要盖被子，因为整个大楼内温度非常低，冷气大约透过墙壁传导进来。从这点看，美国人对能源的消耗量一定是很惊人的，他们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我所见到的美国人，都穿得很多，坐在“寒冷”的室内，喝着满是冰块的饮料。让人疑惑，在空调与冰箱发明之前，美国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可叹的是，我们短短一周时间也习惯了这种凉爽，后来回到国内第一站广州白云机场，面对节约用电下的候机室，感觉快要中暑。 　　达拉斯的适合居住是多方面的，作为整日被水泥丛林包围的中国人，我最喜欢这里的绿树与草坪。这里高楼不多，而且彼此距离很远，这些高楼全都是玻璃幕墙，也就是那种在国内被指责为导致光污染和温度升高的玻璃幕墙，在这里大概是不会引起什么问题的，因为它们无法形成彼此反射。站在任何高楼上，向任何一个方向望，你都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天边，这是我在中国任何城市都没有感受过的经验。从脚之所立，到目之所及，你看不到任何裸地，全部都是树木与草坪。在树木丛中，隐约现出各式各样造型的房屋。这些房屋高不过两三层，每一户前后都是大草坪和树林，在国内即为所谓高尚别墅，在这里只是普通人家的住宅。 有一个同伴某天拿出他的数码相机，翻出一张照片，让我猜是哪里。我说这不是开会的那栋楼外面么，我还在那里照过相。他说不是，把照片前后几张都翻给我看，原来是西双版纳植物园，他觉得养眼特意留在相机内的照片。朋友们，这绝非我虚构或者夸张，想想看，我们在国内植物园才能看到的风景，在达拉斯却是城市景象，怎么能不适合居住？同行的同事们和我一样，最初是惊奇，然后就是以各种姿势在草坪上留影，最后就是感叹，有的说，中国只要有块绿色，就圈起来卖钱或者收钱，啥时能像这里啊。 　　上海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所以在我的预期中，最发达的西方国家，一定是比上海还要高楼林立，还要车水马龙，还要人潮汹涌。达拉斯却非如此，它太绿色，城市高度太低，太安静，根本无法想象它是美国第九大城市。它比不上上海的繁华，或者像纽约、芝加哥那样的大城市才比得上吧，呵呵。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在达拉斯，或者比它排名更后的城市里生活。 　　美国人民会种草，这就是我在这个发达西方国家感受最深的一点。它的工业如何，它的科技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会种草种树。星期一的早晨，从宾馆往外看，宾馆员工开着剪草机剪草，一群群像乌鸦模样的鸟儿在草坪上跳跃，全然不怕人，旁边是池塘，几只鸭子在游水。我们要奋斗很多年的东西，当我们终于拥有，自以为是成功者，是精英的时候，别人却是很普通，几乎是生来如此。不仅是居住环境，很多方面都如此。 看到这些草坪时，我问同行的人，为什么这些草坪不会枯死。我在国内看到很多草坪基本上只能活一年，第二年春风再怎么吹也吹不生，相似的情况还有我们年年植树造林，老在植，总也植不活。同行的人说，大概是草种不一样，美国这种草叫踩不死草，国内的草坪的草种不行，踩一踩就死了。初听我觉得有道理，大约是草种不一样。转念一想，不禁笑对同行者说：这地方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谁来踩？你放到中国试试，人山人海的，铁树也能给你踩成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