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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孝论：中国孝文化的理论起源 周怀宇 摘 要：《管子》中关于 “孝”的阐述，内容十分丰富，富有理论色彩。中国源远流长的孝文化，在 《管子》中上升为孝的理论。 《管子》孝论主要有三大系统，包含 “血缘”“师承”“君臣”等组成部分。三 大系统是独立而又互相关联的理论体系，含有许多精辟的理论术语。《管子》孝论直接来源于中国历史 上长期积累的“仁政”“四维”“宗法”等精深博大的思想，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 “孝”的理论阐述。 《管 子》孝论 问世 ，成为引导中国孝文化持续发展的引擎，强有力地推进 了中国孝文化的社会实践，并在孝文 化的社会实践中不断丰富与演进。 关键词：《管子》；孝；孝悌；仁；血缘；宗法；伦理 中图分类号：B22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19(2013)O1—0082—07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09BZS049) 作者简介：周怀宇，安徽大学历史系教授 (安徽 合肥 230039)。 孝文化，缘于生物性的血缘关系，伴随着人 价值；探讨其理论形成的历史条件，主要是社会 类社会的进化和发展而演进。中国历史上的舜 思想和学术条件。 帝，即以孝道著称，获得社会拥戴。舜帝执政以 一 后，提出 “五教”布于四方，日：“父义、母慈、兄 、 《管子》孝论结构：三大系统 友、弟恭 、子孝。”(《史记 ·五帝本纪》)这标志 《管子》孝论最基本的内容，是从伦理切 着孝文化的社会意识诞生。此后，孝文化意识、 入，针对人类社会客观存在的人伦关系，引入 思想、理论、纲纪、实践等形成了意识流，在中华 “孝”的概念，提出 “孝”的道德观念，建立孝的 民族的文化血脉中流淌了几千年。春秋战国时 学说，来规范人类社会伦理秩序 ，调节人与人之 期，开始形成理论，成为中国国学的重要组成部 间的关系，促进社会和谐。 分，是影响中国历史的重要文化元素。而孝文 《管子》的孝论集中在 《五辅》和 《弟子职》 化的理论形成，始于 《管子》(《管子》中关于 两篇，其他各篇随处可见。总体脉络，可归纳为 “孝”的理论，下文简称为 “孝论”)。 “三大伦理系统”，即以血缘为纽带的家族系 《管子》关于 “孝”的命题有很多阐述，学术 统、以政体为纽带的君臣系统、以教育为纽带的 界已有一些泛论，但 尚缺少理论层面的总结。 师承系统。这三大伦理系统涵盖十类人物群 由于 《管子》孝论和 《管子》中其他政治、经济、 军事等各种理论阐述糅合在一起，需要剥离和 体，即父子、兄弟、夫妇、君臣(含君民)、师生 梳理，方可看出其丰富内容及体系。本文从研 (含师徒)。这是人类社会 中最具广泛性的十 读 《管子》①人手，阐述三部分 内容：梳理 《管 类人物群体 ，凡是 自然人，没有人能够游离上述 子》孝论的框架，以观概貌；分析其理论特色和 社会群体而独立存在。 ① 本文所用 《管子》版本为(唐)房玄龄注 《管子》和(明)刘绩 《管子补注》，均为文渊阁 《四库全书》本。又参阅黎翔风 《管子 校注》，中华书局2004年版；近现代方家如郭沫若、许维通、马非百等校、释 《管子》。文中引 《管子》仅夹注篇名。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