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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自首制度探析 2010年3月（中）·法制园地·2010年3月（中）·法制园地· 唐律自首制度探析 刘术永 摘要自首制度是古今刑法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制度，唐律中对此有着较为详细的规定，本文从一般自首和特别自首的成 立要件、唐律对自首的特别限制三个方面对唐律中的自首制度做了全面分析，这对完善现代自首制度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唐律自首制度成立要件 中图分类号： D929文献标识码： A 从立法模式上看，唐律自首制度主要规定在带有总则性质的 “名例律”中。其中第 37条即“犯罪未发自首条”为一般性质的自 首，也可视为狭义上的自首；第 38、39、41条为特别自首，包括犯 罪逃亡归首、犯罪共亡捕首、首露与悔过还主及官吏公事失错自 觉举，属于广义上的自首。 一、唐律中一般自首的成立条件分析 对于完全自首者，唐律是完全免除其刑罚的。因此，要探讨 唐律自首的构成要件，必须限定在对“完全免除刑罚 ”起直接决定 作用的因素之上。依唐律规定，成立自首须包含以下要件。 （一）犯罪未发 这是自首成立的时间要件，即“未告官司也”，同时也是确立 自首制度的前提条件。按唐律规定，所谓犯罪未发，是与犯罪已 发相对而言的。当一个犯罪案件发生后，通常会有三种情况发 生：一是犯罪事实和犯罪人均被官府即进察觉（包括官府主动发 现和他人发现后向官府举告而察觉两种情形）；二是犯罪事实被 官府知悉，但犯罪人无人知晓；三是犯罪事实和犯罪人均未按被 官府察觉。前两种情况在唐律中属于“犯罪已发”范畴，“已发者， 谓已被告言；其依令应三审者，初告亦是发讫。 ”第三种情况属于 “犯罪未发 ”范畴。其中“犯罪未发 ”又包含两种情：一是犯罪事实 和犯罪人均无人知晓；二是犯罪事实被他人发现但未向官府告 发，且无告发的打算。否则，只要有人检举告发，不论官府是否已 受理该案件，都将视为“其事已彰 ”，纵使案犯随后主动投案，亦 “不得成首 ”。唐律自首制度就是在这样一个前提条件之下设计的。 （二）主动投案 所谓主动投案是指在犯罪未发之时，犯罪人主动将自己交给 官府或通过法定方式使自己能为官府所控制。主动投案是唐律 自首成立的本质要件，包含以下几个要点： 1．投案的主动性。唐 律在设计自首制度时，在量刑结果上对犯罪人给予了最大的宽恕 ——“原其罪”。但同时在自首成立要件上作了最严格的限定，表 现之一就是特别强调投案者的主动性，不能有任保迫于无奈的因 素搀杂其中。对此，唐律有着明确规定：（1）“若有文牒言告，官司 判令三审，牒虽入曹局，即是其事已彰，虽欲自新，不得成首。 ”（2） “知人欲告及按问欲举而自首陈..减罪二等坐之。 ”2．投案对 象。依唐律，自首者原则上须向所在地官府投案，如第 353条规 不定期：“诸犯罪欲自陈首者，皆经所在官司申牒，军府之官不得 辄受。其谋叛以上及盗者，听受，即送随近官司。 ”3．投案方式。 唐律自首制度的特点之一即为自首的方式多样，且规定十分细 作者简介：刘术永，华北水利水电学院讲师，研究方向：法律史。 文章编号： 1009-0592(2010)03-021-02 致。主要有以下几种：（1）亲首，也叫身自首。即犯罪分子犯罪之 后在犯罪未发的情况下自已亲自向官府投案。这是亲首的本质 之义。但由于我国封建社会“亲属一体”之特性，对于叛未上首、 大逆未行之类的谋叛以上罪，如果有服期亲或者已出服的尊长， 将罪犯捕捉送交官府的，是为“捕告”，也视同罪人样自自首。（2） 代首、为首与相告言。三者在外在形式上有一共同点，即均由他 人到官府举告陈说罪行。但三者之间也有本质区别。代首是犯 罪未发之时，犯罪人出于内心本意，遣派他人代自己向官府处首。 至于犯罪人与被派遣人的关系则“不限亲疏，但遣代首即是 ”。为 首是指依法得相容隐之人以及犯罪人的部曲、奴婢等对犯罪人的 罪行负有容隐义务的人在犯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为犯罪人 向官府举告且陈说罪行，意在使犯罪人得以减轻或免除处罚。可 见，为首与代首的区虽有二：一是自首主体与犯罪者本人的亲疏 关系不同；二是他人代自己向官府自首时自已知与不知，“知则是 代首 ”。相告言也称为告言，是指依法得相容隐者在犯罪人所犯 之罪未发之时将罪人之罪告知官府，意在使其受到惩罚。它与为 首的本质区别在于举告的目的不同。为首者是为了减轻或免除 犯罪人刑罚；而相告言者则是为了使罪人受到官府惩处。 （三）真实彻底交代犯罪事实 当犯罪人只犯有一罪时，须真实交代出全部罪行，才可能视 其自首；当犯罪人犯有数罪时，唐律并不要求犯罪人必须交代出 所有罪行，如果真实交代部分罪行，则视此部分罪行为自首之罪， 依自首之法处之，而对另一部分罪行则按常法论处。不论一罪还 是数罪，唐律要求只有真实交代才能作为自首成立要件之一，如 果交代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