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自由的悖论——从严复、梁启超的自由思想谈起研究.pdf

哲 学 问题 理《论探索)2ol1年第 5期(总第 191期) 中 国近代 自由的悖论 — — 从严复、梁启超 的 自由思想谈起 魏义霞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 [摘要] 在 中国近代 ，社会有机体论曾经被严复、梁启超等人作为论证 自由的重要工具。根据社 会有机体论，个人是构成国家的细胞，国家的盛衰取决于其构成细胞——国民素质的优劣。据此，正如 中国近代社会的落后 、衰微源于中国人素质低下一样 ，中国社会的出路在于给予国民以 自由。在社会 有机体论的框架下，严复、梁启超所讲的 自由围绕着救亡图存展开，从强调个人 自由不得侵犯国群 自 由开始，最终呼吁个人为了国群放弃 自身的自由权利。严复、梁启超等近代思想家的自由思想彰显了 救亡图存的时代主题 ，导致 了自由的悖论。 [关键词] 社会有机体论 ，自由的悖论，救亡，启蒙 [中图分类号]C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11)05—0035—05 在中国近代，社会有机体论曾被作为分析中国 可以及群学也。且一群之成，其体用功能，无异生物 衰亡原因和拯救中国的工具 ，严复、梁启超等都曾 之一体 ，小大虽异，官治相准。知吾身之所生，则知 通过这一理论将个人与国家的关系看成是细胞与 群之所以立矣 ；知寿命之所以弥永，则知国脉之所 生物有机体的关系。社会有机体论对于论证 自由的 以灵长矣。”㈩ ” 群‘者人之拓都也，而人者群之 必要性和紧迫性发挥了重要作用 ，然而，这一理论 么匿也 ，拓都之性情变化，积么匿之性情变化以为 自身具有无法克服的缺陷，这突出表现为在处理个 之。”[2J( 严复、梁启超都将社会视为生物有机 人与群体的关系时将个人淹没在群体之中。由于受 体，进而用生物法则来解释社会的强弱兴衰。他们 社会有机体论的影响，近代思想家所讲的自由是一 声称 ，正如生物有机体的强弱取决于细胞的强弱一 种 自由的悖论。 样，一国一群一社会之强弱兴衰也取决于该团体中 - 二 、 救亡图存与社会有机体论 每个人素质的优劣。 在中国近代，严复、梁启超对 自由的宣传 、推崇 沿着社会有机体论的思路审视中国，严复、梁 令人瞩 目。在他们那里，不论是推崇 自由还是提高 启超将提高国人的素质奉为改造中国的不二法门， 国民素质均与社会有机体论相关 ，或者说 ，两人是 而 自由便是国民素质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基于国群 借助社会有机体论来论证 自由思想的。 是个人之所积的逻辑，国家的性质是国民素质的积 首先 ，根据社会有机体论 ，严复、梁启超相信社 累，个人所无者不能在社会中成有 ，正如由没有权 会是由一群单独的个人组成的，犹如生物有机体是 利的奴隶组成的国家不可能有 自由一样。这就是 由单个细胞构成的一样。对此，严复反复强调：“盖 说 ，国家 自由与个人 自由息息相通 ，国家 自由本于 群者人之积也，而人者官品之魁也。欲明生生之机， 小己之 自由，个人 自由是国家 自由乃至富强的前提 则必治生学 ；欲知感应之妙，则必治心学，夫而后乃 保障。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严复、梁启超一致宣称： (收稿 日期]2011—07—19 [基金项目]国家教育部社科项 目“平等与启蒙：从明清之际到五四运动”(0gJA720007)，负责人魏义霞。 [作者简介]魏义霞(1965-)，女，安徽濉溪人，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主 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哲学和文化比较。 ‘35 · 理《论探索))2011年第5期(总第 191期) 哲 学 问题 “今夫国，者非他 ，合亿兆之民以为之也。国何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