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肉身到言辞——彭敏与“80后”的“奥德修纪”.pdfVIP

从肉身到言辞 彭敏与 “80后的“奥德修纪” 鳞 李 壮 当 “70后”开始在小说中严肃地思考 “到世 这种 “时空的二律背反”有力地拉扯着他们注 界去 ”的哲学命题 的时候 ，更年轻 的写作者 已 视 当下的 目光 ，使之升温 、畸变 ，折射 出越来越 经开始与这个 “世界 ”贴身 肉搏 了。对他们来 多的怪异 图形。 说 ，“世界 ”并不是一个命题 、一次思索 、一种可 彭敏 的这两篇作 品便是如此 ：《那时花开》 能，而是一个无需争辩的现实。这是 “80后”一 叮解读为一个 乡村少年的成人礼 ，北《京欢迎 代注定的命运 ：大都市里某个逼仄的角落高悬 你》则恰如其名，讲述的是一个 “后青春时代 ” 在时 间的远空 ，一种千军万马而又孤军奋 战的 的北漂故事片段。然而两种时空在文本之 中又 生活像房东一样坐在 出租屋 的单人床边 ，点起 总是呈现 出暧昧的交集 ：那《时花开》里对老木 香烟静静等你 。它是如此 的不言 自明，以致让 造成最深刺痛 的 ，无疑是从城里 回来 的大 人无话可说。 勇——他身上所携带的城市气息似乎又对年 显而易见 ，哈姆雷特 T‘‘obeornottobe”的 轻美丽的来米构成 了莫名 的诱惑 ；而在小说最 疑问是没有意义的。真正的问题不在于 “notto 后 ，种种焦虑 以及对焦虑 的宣泄 ，又都落脚于 be”而在于 “howtobe”。富有深意之处在于 ，在 “火车”这样一个现代文明的典型符号 。 《北京 这些青年小说家的笔下，越来越多出现的还有 欢迎你》从一开始便放置在一个典型的 “北京 “ usedtobe”——乡镇故土与少年记忆作为空 爱情故事”的环境之中：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出 间和时间的双重原点，总是与作者书写当代都 租屋与隔断墙 、时刻威胁着蜗居安全 的土豪地 市的热情相对应而存在 。城与乡、今与昔…… 主 (物业 中心扮演 了类似房东 的角色)、焦虑与 从肉身到言辞 浪漫并存的 “黑夜”基调……然而，整个叙事的 成长 ，一个关乎世俗意义 的成熟 ；一个交给孩 展开 ，却是借 由 “老家来客”的熟悉模式展开 。父 子 ，一个交给青年。 母来到北京 ，带着一系列根本性 的疑问：你在北 当然 ，所谓今昔与城乡的时空张力 ，在当今 京做什么?过得好不好?H子有没有盼头?并且 诸多小说作品中早已不再新鲜。彭敏的特殊之 免不 了要把北京跟遥远的老家作对 比。这一系 处在于 ，他的这两篇小说之间存在如此鲜明的 列连珠炮般的发 问都催促着儿子 回答 ，而回答 风格差异 ，以至于能够在语言、叙事等最基本的 不论真假，又都构成对都市生存的一种梳理和 文学要素层面，折射出一代年轻人在两个世界 反观——于是叙事的动力机制就以这样 自然而 间穿梭行走的心路历程。用心读完两篇小说的 然 的方式形成了。 读者一眼即可发现，那《时花开》中，彭敏使用的 在这里呈现出两篇小说的空间美学。《那时 是散文诗般浓稠而个性的语言，到了 《北京欢迎 花开》中，来米的屋子、老木打猪草的野地、小伙 你》，却变得节制、收束，个人情感的宣泄痕迹被 伴们聚会的游戏空间，分别构成 了三角形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