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交通肇事罪共犯研究.pdfVIP

简评交通肇事罪共犯 简评交通肇事罪共犯 周海洋。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 释》(下文简称《解释》)第5条第2款规定：“交通肇事后，单位主管人员、 机动车辆所有人、承包人或乘车人指使肇事者逃逸，致使被害人得不到及时 救助而死亡的，以交通肇事罪的共犯论处。”这一确立交通肇事罪的共犯的 规定，引起了广泛的争议。 一． 对交通肇事罪共犯规定的思考 对于上述规定的出台，制定者的理由是：第一，车辆驾驶人肇事引发交 通事故虽然是过失的，但在交通肇事后的逃逸行为却是故意的。尽管前后在 主观上发生变化，有所不同，但刑法并非因此对故意逃逸行为单独定罪，而 是将交通肇事后逃逸以及因逃逸致人死亡的行为规定为交通肇事罪的加莺处 罚情节，按一罪论处。第二，指使者虽未帮助或教唆实施肇事行为，但在明 知肇事已发生的情况下，．仍指使、教唆肇事人实施逃逸行为。最终，肇事行 为与共同逃逸行为造成了被害人死亡的后果，指使者和肇事者对肇事后的逃 逸具有共同的故意，故指使者应与肇事者共同对这一后果承担刑事责任，并 且只能以交通肇事罪的共犯论处。①从该观点来看，高法的解释是基于事前 无通谋的共同犯罪理论，以及“部分实行、全部承担”的共同犯罪归责原 则。但尽管如此，本文认为该解释还是存在重大缺陷。 (一)缺乏共同犯罪的基本理论支撑 关于何谓共同犯罪，理论界争论已久，代表性的观点是大陆法系的刑法 理论中的犯罪共同说、行为共同说与犯意共同说。犯罪共同说认为共同犯罪 是指二人以上共同实行一个特定的犯罪，以某一犯罪构成要件为内容；强调 共同犯罪的主观要件是共同实行的意思，而这种意思是在特定犯罪上的故意， 只包括犯罪故意；客观要件是共同实行事实，而且每个行为人的行为都要符 合特定的一个犯罪的构成要件。行为共同说认为共同犯罪的成立不以犯罪构 成为前提，而是以犯罪事实为根据，只要行为人以共同行为完成犯罪，就属 ·北京市房山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员。 ①参见孙军工：(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理解与适 用)，载《刑事审判参考，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 1693 刑法实践热点问题探索 于共同犯罪，即共同犯罪主观上不以犯罪故意为必需，过失也被视为共犯的 意思。①犯意共同说认为，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有共同犯罪的意思的犯 罪，即只要二人以上有共同犯罪的意思，不问二人是否有共同犯罪行为，也 构成共同犯罪。② 以上述理论为参照，《解释》第5条第2款规定的弊病就显露出来。一 是交通肇事罪是过失犯罪，不符合犯罪共同说对犯罪故意的要求；二是指使 肇事人逃逸的行为，发生在交通肇事的犯罪事实已经完成之后，不符合行为 共同说以犯罪事实为依据，要求行为人共同完成犯罪事实的要求；三是在交 通肇事行为已经构成犯罪的前提下，教唆者指使肇事人逃逸的意思，与肇事 人实施交通肇事罪的主观犯意并不一致，不符合犯意共同说的要求。 (二)违背因果关系法则 根据因果关系法则，原因在前，结果在后，总是先因后果，并且因果之 间存在着客观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③指使他人逃逸的行为，其本质是一种 教唆行为，那么按照教唆犯的基本原理，教唆者实施教唆实行犯的行为，应 发生于实行犯实施犯罪行为之前；其教唆的内容，应是教唆他人去实施某种 犯罪的构成要件的实行行为。但交通肇事后指使肇事者逃逸的行为，发生于 肇事者实行肇事行为之后；而且，交通肇事后的逃逸行为，只是交通肇事罪 的加重处罚情节，即指使肇事人逃逸的行为，只是指使其实施逃避责任，不 履行应尽义务的情节加重行为的表现，而不是指使肇事人去实施交通肇事罪 的构成要件的实行行为本身。因此，在教唆行为发生于实行犯实行犯罪行为 之后，而且，教唆的内容不是实施犯罪构成要件的实行行为，而只是犯罪行 为完成后的量刑的加重情节的情况下，将该教唆者与实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