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想王瑶先生——以此纪念他的百年诞辰 (1)研究.pdfVIP

怀想王瑶先生 — — 以此纪念他的百年诞辰 吴福辉 王瑶 (1914—1989 王瑶先生与家父 同年，属虎，今年正 种假想的专业题 目，甚至凌晨还在未名湖 好是他们诞辰一百周年的日子。对于我来 边抓紧最后的时间快读 自制的文艺理论 说，想到父亲即会联想起先生，想及先生 片，却都未用上。进得二楼小房间，没有 也便闪过父亲的身影，是毫不奇怪的。 辅助人员，无需抽签选题，便见到了满头 第一次见到先生，在北京大学文史楼。 白发、面色红润、操一 口山西方音的先生 ， 那是一九七八年七月十五El，我参加研究 所提 的三个问题却是再简单没有：一问有 生复试 (口试)的地方。我对先生的最初 些什么作品，二问准备考试时看过些什么 印象便从此开始，它像钉子一样楔入我的 书，三 问对现代文学研究有什么想法、志 记忆中。虽然复试的笔试是在前～天举行 愿。这更像是随意发问、闲谈。我现在 已 的，但那 日两位招生的导师王瑶先生、严 不记得当 日如何回答，只是心情一下子放 家炎老师并未露面，“主考官”记得是当年 松 了，说话也大胆起来。待我谈起 曾经读 系里的中青年古文字专家裘锡圭。越一 日 过的文学史著作，读过的鲁迅作品，先生 口试 ，那天我排在第一位，事先准备了各 突然插话，问我对 目前的文学史研究有什 么见解，对鲁迅研究有什么看法 ，一直追 问下去，我这才明白，这 “聊天”也不是 自 给的，是隐藏深度 的。我事后将北大的两 次笔试和这次口试联系起来一想，脑中不 由浮现出 “博大气象”这四个字来。 当年北大现代文学研究生入学考试 题 ，便由先生主持确定，核心题还是他亲 自拟就的。其 中的大题，综合性强，对考 生的起点要求很高，恰又切入时代的学术 王瑶先生摄于北大镜春园76号门前 (1980年) 前沿，焦点打在急切需要思考的一些 问题 26 IBc1K TOWN 上；小题看似琐碎、细巧、宽泛，却直指我 籁体”。(根据 笔者同年 5月 17日日记 们学科的基本知识范畴，及与邻近学科的 整理 ，文字上或有 出入 。另第4题应 跨界渊源关系 (它并不理会 “文革”造成的 有 10个小题 ，尚缺 2题) 知识创伤，照直坚持 自己的出题标准。后 听说其风格 同 “文革”前并无二致。加上 复试考题 ： 仅一个月备考时间，据说有一位青年诗人 1．具体联 系二十年代和三十年 答这种题仅得了几分)。这些题 目大气，颇 代有关 “五 四”文学革命性质问题 的 具深广度 ，你在初次接触时简直会被惊住。 流行 见解 ，从 “五 四”新文学实际 出 我当年在考场两次从信封 中抽出试题，都 发，论述 《新民主主义论》对中国现代 不禁倒抽一 口冷气，后脊发凉，很长时间 文学史研 究的指导意义。2． 试 以三 (复试时超过二十分钟)竞没有下笔回答， 名非左联成 员的作家作品为例，综合 因不知如何回答。这考题让我第一次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