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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內人語 讓普通話和中文雙贏 (刊載於香港普通話研習社《香港普通話報》第80 期,2007 年) 撰文：張勵妍 香港中文大學普通話教育研究及發展中心 問很多學生， 都說中文科難， 作文把文句寫通順、拿個六七十分， 就已經 很不錯。問最不愛上甚麼科目，認為是中文的少說也有七八成。 兒子在大學修讀Outline Of Chinese Culture ，用英文唸中國的四書五經， 我 覺得很滑稽， 兒子卻說，本來有用中文授課的班可供選擇，但他還是選英文班， 說， 用英文唸比較容易! 果然考試拿了個A 。自中學以來他一直持一個觀點，英 文容易學好， 中文卻很難。我突然也有所領悟， 試想， 《大學》《論語》這些 古漢語理解起來也如同翻譯(注釋) ，用英語來學，所有原文的引用都已經是翻譯了 的文句，等於跳過注釋這一層， 直接理解， 從這個角度看， 使用“現代英語＂ 比“古代漢語＂看來更容易(對這一代讀英語學校的學生來說， 英語已經內化， 就更是那樣) 。 一直想探討， 目前香港學生是怎樣學習自己國家的語文的， 中文科存在甚 麼問題? 最近常常思考語文教學和教學語言的問題， 我覺得對一些問題應先有一個基 本的認識， 以下是我的一些觀點和看法： 方言區的局限 香港人學自己國家的語文， 並不完全是第一語言的學習， 方言 母語(粵語)與中文書面語有相當的距離，言文不一增加了規範中文的學習難度。 粵語和港式中文主導香港社會 香港的語言生活(社會大環境)跟內地相比， 對語 文學習而言，明顯有兩大不利因素， 一、口語完全由粵語主導：內地孩子，一般 來說，在學前已經基本養成普通話能力，可視為母語， 在香港， 要達此目標， 目 前的條件完全不具備; 二、書面語充斥港式中文：香港日常用書面語， 帶嚴重港 式特點， 報刊書籍廣告告示等， 中英夾用、文白混雜情況普遍，大大削弱中文 社會母語環境的作用，令書面語學習需要頻密的語碼轉換。 普通話有利語文教學 用普通話學習， 很明顯， 可以彌補港式中文造成的不利， 試想， 普通話如果已經內化， 聽說自如，書面語學習有了口語能力作助力， 文 章的理解(讀)和文字的表達(寫) 就會變得輕而易舉。剩下的只有識字的關， 而借 助拼音提高識字的效能在內地已經有很多成功的例證， 而這一點也是得益於普通 話的教育。 用普通話教中文有利普通話學習 由此看來，借助普通話的優勢，學習語文， 勢 必成為中文科優化課堂的一個較佳選擇。課堂用語和學校用語逐步使用普通話， 也能彌補粵語主導的語言環境的缺陷， 為普通話創設第一語言學習的條件。改用 普通話教中文逐漸成為中小學語文教學的趨勢。 用第二語言的方法學普通話 然而，要使用某種語言學習， 不能不先具備那種語 言的基本能力， 在中學使用英語學習的學生， 即使在小學都上過六年正規的英 語課， 仍然要通過統一考試證明適合用英語學習。那麼， 如果在小學一、二年 級就使用普通話學習， 我們用甚麼來保證他們具有普通話能力? 我們必須看到， 在香港，普通話的學習基本要像學第二語言那樣來學， 這一點， 很多學者都論 述過， 我們不能假設， 學生可以自然而然地具有別人幼兒階段長期熏陶浸淫所 獲的成果， 因此， 他們的普通話能力問題， 絕不能忽略， 必須扶他們走好第 一步。 雙管齊下的方法 要保證學生適應用普通話教學， 宜雙管齊下。首先， 必須有普 通話課程的設置， 這是第二語言學習的特點之一， 讓學生有正規學習普通話的 機會， 因此學校應保留普通話科， 同時， 在相應的課堂(如在小二中文科)系統 教授漢語拼音。第二， 中文科須針對學生的語言能力制定相應的教學策略，不能 漠視學生的語言障礙。 普通話和中文雙贏 正視學生語言能力的問題並不是要誇大學習普通話的困難， 正相反， 是希望作為第二語言的普通話更輕易地過渡到第一語言的地位， 讓普 通話能力跟語文能力同步養成， 兩者逐漸統一起來。普通話作教學語言讓普通話 具有第一語言學習的條件(學生天天接觸) ，語音鍛鍊、詞彙積累的機會跟一周兩 節普通話課相比不能同日而語;而普通話會聽會說又能讓中文學習不再需要處處 轉換， 作文不再談虎色變， 中文課可望在最不喜歡科目的榜首掉下來。這是個 雙贏局面。 讓學生樂用和善於表達 雖然， 語文學習的目標有更高層次的要求， 這也是學中 文(本族語言)跟學英文(外語) 不同之處。但在香港， 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