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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下的情事 　　丽江情歌 　　我们不必惊讶，一位八十多岁的纳西老奶奶曾经用情歌给我开唱： 　　情哥哥哟情哥哥， 　　生时你我鱼和水； 　　死后会像蜂花吗， 　　殉情花儿世难栽； 　　苦在前头甜在后， 　　直到今天才唱熟； 　　金花金果看见了， 　　雪山上下到处是： 　　情人世界在丽江， 　　情哥哥哟情哥哥! 　　又有一首情歌就从屋外丢进院子里来。高嗓粗声，却唱得有滋有味，不知是个怎样的纳西汉子。他也不管这女高音是个当年的妇女主任、如今八十多岁的“昔日黄花”老风流。他在墙外尖声唱道： 　　纳西妹妹如水仙， 　　雄鹰哥哥飞来了； 　　妹妹象那金沙江， 　　真心拴着哥哥走； 　　玉龙哥哥在心里， 　　爱神如你一样美； 　　游鲁阿主真像你， 　　上了雪山不回头； 　　借死放生哥哥爱， 　　双双飞上第三国! 　　“阿九哥哟!”解放初期的妇女老主任，突然大声朝外面喊道：“去您的吧!您是要勾引我这八十九岁的老情妹么?我才不会上勾呢。”外面大笑而去。然后，老人苦笑了两声，悠悠地唱起这首《姑娘亲家没有桥》： 　　只要一个好哥哥， 　　妈妈千万别拦他； 　　情哥哥如我心肝， 　　我爱哥哥对我好； 　　姑妈舅妈不是桥， 　　有情有爱架彩虹。 　　歌星毕竟就是歌星。她喉咙里的歌儿，总是像小兔子那样活脱脱地蹦跳出来，让她情不自禁，悲从中来。她想把当年的情歌唱个够，把过去久积心中的苦楚一一唱完，一吐为快才作罢。想当年，结了婚，继续在雪山下执着无穷地，为爱情含恨的纳西族青年男女们吟唱，一首又一首，比黄连加苦胆还苦涩一万倍的情歌： 　　一对恋人殉情了， 　　躺在落纷花丛里； 　　花落蜂亡命双飞， 　　都是爹妈和舅妈； 　　为那表哥丑八怪， 　　来世不再做女人。 　　尽管，真正的爱情是不会死的，女儿的脸倏然间美妙无比地羞红了。她唱道： 　　妹妹的那颗花花心哟， 　　最好哥哥胸前跳一跳； 　　妹妹的那双弯弯眉呀， 　　忧忧愁愁难包风流心； 　　有情人的心虫虫哟， 　　要么是呆傻要么就风流。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当今的歌星并非用心唱歌，而是用钱，而当年的纳西情哥情妹唱情歌，是用生命和灵魂在歌唱。有一个丽江最著名的纳西女歌手叫余枚青的，对歌对得曾经气死两男三女，就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三气周瑜、骂死王朗。不过，纳西女子以情为重，所以这个歌手后来嫁到杭州，在西湖用纳西情歌话唱响了杭州的新闻煤体。 　　 　　丽江相会 　　 　　 　　丽江的男女相会，要唱三个“相会调”。这点姑娘记得一清二楚呢。那天晚上，她跟着一大群姐妹，来到远离村子的一条小河边的几棵大树下，等着。过不了多会儿，几个小伙子也赶来了。他们头戴羊毡帽，身披羊皮褂，腰间系一束银新红带。他们没有过河，席地而坐在她们的对岸。月儿普照着他们中间的玉水河。水儿哗啦啦响，水面跳动着金光闪闪的亮点。在外边到野外去谈情说爱的纳西人，按照习惯必须要有一条三人线般的地带和距离相隔开。即使没有河，初恋的两排男女也绝对不能过份挨近。他们的头一个节日是要比“时本”。这“时本”可以当做完全意义卜的“情歌”来理解。那是一种传统的、被固定下来格式化的以相互试探的情歌对抗赛。想不到，他和她既在众多姐妹和哥儿中冒尖了，唱得好，对得来，歌中所用的比喻、隐喻、惜代和想象，使他们的对唱默契而飘逸，充分显示出这对情人的配对的档次。歌到兴头，人们公认了这一位阿哥和这一个妹子，确实可算是天上一双、地上一对。于是，人们特许他们去单独谈心，并赶他们先走。她好象被几个姐姐在胳肢窝那里搔了几下。她明白了，她―走，情哥会马上跟上来。就这样，她顺河而上。 　　后来，站住了。那地方没有了人，有的只是她斜靠在上面的那一棵垂柳树，她拿出了竹制的口弦在嘴边弹奏了起来。快当的情哥哥得得得几步就跟上来。河不太宽，他一跳就过来了，随手从树上摘了一片树叶子，沾在嘴上。他吹出来的是另一种别致的情歌调子。那天晚上，把纳酉族传统的“三相会”即《鱼水相会》、《蜂花相会》、《雪柏相会》都唱完了。 　　结果，谁都可以猜想。 　　 　　丽江定情 　　 　　最后，情哥给了情妹一面黄铜镜子。姑娘知道了这是阿哥的定情物。他要向她求婚了。得到了小伙户的铜镜的潘金美(姑娘)，总是是随身珍藏着的，即使在田间劳动的间隙卫，当她汗流浃背的时候，她也要拿出来照照，每每把定情之镜当做“精神快餐”来享受一番。有的多情而又凋皮的姑娘，则还会在太阳底下照射她喜欢的那些小伙子。逗引他们来注意自己。情之所至，集娱乐和恋爱于一体，既潇洒快乐且又风流倜傥。 　　在一个月白风清的晚上。深夜了，伙伴们把他俩藏在村子后的一个幸福而密秘的草堆上，在几个伙伴的安安全全的诚心护卫下，姑娘又拿小了那一面定情物――小铜镜。情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