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性的“精神写照”及杨帆绘画中的女性姿态.docVIP

都市女性的“精神写照”及杨帆绘画中的女性姿态 　　法国女性主义写作的著名人物埃莱娜?西克苏曾说：“飞翔是妇女的姿势――用语言飞翔也让语言飞翔。”从女性写作的结构和历史来看，女性写作首先是对写作行为的确认，是自身写作力量的汇集和不断增强着的“作者”意识，是把为女性传达“她”内在的、深切的生命经验与精神取向视为旨归的长久努力。而在中国的独特语境中，女性写作更是以那些分散的、零落的、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的声音呈现着，这是女性写作在当代文化普遍语境中，也是在由来已久的文化中的所处的境地。女性写作，以一种“策略化的本质”（嘉亚特里?斯皮瓦克）立场关注，不仅仅由于生理，而且更是由于文化和社会历史所塑型的性别差异及其对于女性心理和创造历程的影响，继而对包含了性别文化于其中的文化进行反思与批判。有的时候，对于女性写作者，生活和艺术几乎没有距离可言，艺术被体验为一种生活，或者说是生活被体验为一种艺术―“她即文本”。 　　 　　作为一个女艺术家，杨帆天然的性别并非她介入写作生活的前提条件和目的预设，而在其中隐含着实现她（们）的写作理想和解除写作中的困惑过程里的一种意识支点：因为她（们）意识到必须面对的是较之于其它目标――诸如艺术的、社会批判的、审美的等――远为复杂的现状，过去面临的是书写行为的被剥夺，现在面临的可能是性别身份的被利用、歪曲等问题。其间，以一贯之的是女性遭遇的、来自男权文化深藏着的毫无反省性的歧视心态。因而，女性写作作为一种问题意识的起点，它事实上是关于一切真正优秀的艺术家所具备的诸种素质里，对于人类精神历史构成过程中存在的内在不平等和压抑性的敏锐洞察力的考验和期待。这样对杨帆的绘画做出的判断不会觉得有过于轻率的嫌疑。因为，她是认定自己所为的艺术家。杨帆的早期作品中，带有明显的自传性质，印象最深的作品是那些将在蓝天和水中“溶化”的形象，那些作品无疑与她的身体体验和精神经验有着明显的关联，漂浮和不确定的命运、幻想性及乌托邦情感。2000年后，杨帆更多的作品中，都是对一种“女性现状”的持久关注和描绘，在其中体现着出色直觉和韧性，在问题意识上，更多是对女性身体的自由秩序的关注，但更为重要的是昭示身体所处的自由中的时代危机。作为对珠江三角洲的深刻变化有着亲历感的她，持续地描绘着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一代的女性形象。珠江三角洲作为中国现代化的特殊“实验场”，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使这里汇聚了中国各个阶层的年轻女孩，她们带着异地气质，或打工、或怀揣梦想流浪，或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无疑，时代的突变使这些女孩深陷其中。在杨帆着力描绘的那些浮沉于“欲望”中的女性时，采用了一种既不作道德劝惩性式的批判，也不作悲天悯人式的同情的写法，甚至反而将她们书写成时代前卫者形象：青春、时尚、享乐、清纯、虚无、青春忧伤或无忧无虑。杨帆的绘画透过那些时髦女郎或慵懒的、或疲惫的、或蛊惑的身体并通过描写穿透了这些身体，使文本成为“她”本身。这似乎突然打破了人们习惯的期待，她们既然如此地处于被历史埋没的危险中，既然如此地被命运捉弄，却在青春的苦涩艰难中被书写成一种乐天命运。她们成为不能被定义的，正如她们是不能被重视和被书写的一样，呈现了她们被时代风浪所塑造和期待被拯救的命运。而在这种书写姿态中，杨帆的绘画体现出一种女性主义的视角，并对传统的女性写作规范有了一些破坏性的作用。 　　 　　杨帆的绘画在图饰上明显地弱化了绘画本身的技巧，而增加了平面化和装饰化的印记，大块的鲜艳色调和时尚杂志的印记，使她的画面显得干练和清楚，图像的美学功能成了次要的或服从于预设语言的功能。杨帆作品画面上的这些女性的身体似乎都是处于一种瞬间的状态，她们被眼前的情景紧紧抓住而构成自身的“历史状态”，她们处于此时所处的环境中，处于偶发事件中，处于无意识习惯中，她们似乎能通过“白日梦”来获取着自己的小小满足。她们没有被光芒和荣耀所眷顾，也没有被时尚和幸福的标志（那些豪华的服饰和色彩，亮丽青春的虚无）所铭刻，她们仍是普通至极的女孩。在历史书中只能成为烘托他人的抽象之人，决不被会被书写，被记载，被各种喋喋不休的声音所惊扰。 　　杨帆对都市女性的描写中，用一个女性作者的眼光和定义，抓住了“她们”在存在中的片刻，抓住了她们的生命中的微弱的呼喊、小小的欢乐和意愿，将她们从漫不经意的时代刷洗中打捞出来，使她们置身于被普遍化和时尚化宰割的生活洪流中。“日常生活中到处开满的，不是邪恶之花，而是庸碌之花。”在这些描绘女孩的作品中，作为艺术家的杨帆提示出了青春生命被时代所塑造的无奈感和伤感情绪，尤其是命运被权利所支配和遗忘的种种。 　　 　　责任编辑：木子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