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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清暉──王鑑、王翬及虞山派繪畫學術研討會 © 2013 澳門藝術博物館 略论王翚《临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卷》诸本 北京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 单国强 王翚摹古作品中，《临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卷》的数量最多，计有七、八件， 准确统计应该是八件。而留存至今的只有三件，即41 岁为笪重光作，现藏美国 佛利尔美术馆；55 岁在玉峰池馆作，现藏辽宁省博物馆；71 岁在家乡虞山作， 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这三件分别作于王翚早、中、晚三个时期，从实物中可具 体了解王翚在摹同一件作品时不同阶段的变化，以一窥其摹古之路，因此重点应 该论析这三件作品。然而，其它未见存在、只见着录或记载的五件作品，梳理清 它们的来龙云脉，以及与三件存世作品的关系，对更深入认识王翚摹临《黄公望 富春山居图卷》所走过的历程和摹古出新的变化，也不无裨益。故先对王翚所临 八卷《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按时序作一梳理，再论析三件存世作品的风格递变， 小中见大地来洞悉王翚摹古作品的风格演变。 一、王翚八卷《临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概况 1、康熙元年壬寅（1662 年），王翚首次为唐宇昭摹，时年31 岁。 王翚第一次临摹《富春山居图》，王时敏在王翚41 岁为笪重光重摹的《富春 山居图》（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长题中已提到：“数年前，闻石谷为晋陵唐氏临 写一卷，亦未得寓目。”恽寿平在《南田画跋》中也一再提到：“石谷子凡三临富 春图矣，前十余年曾为半园唐氏摹长卷，”顾文彬《过云楼书画记》卷六录“吴 1 山水清暉──王鑑、王翬及虞山派繪畫學術研討會 © 2013 澳門藝術博物館 芝真迹题跋”中更具体说到了年月：“壬寅长夏避暑拙修楼临。” 唐氏即唐宇昭，字孔明，号半园、云谷、云客，武进（江苏常州）人，明中 期著名学者唐顺之的后裔，累代为官，故家富收藏，并精鉴赏，唐宇昭崇祯九年 （1636 年）中举人，入清后与弟宇量偕隐，人称“唐氏二难”。王翚与唐宇昭交 往甚早，据赵平《王石谷年谱》记，顺治十年（1653 年）王时敏携22 岁的王翚 “游大江南北”、为之引荐各大藏家时，石谷就结识了毗陵（武进）这位著名鉴 藏家；顺治十二年（1655 年）24 岁时为唐模写了吴镇《关山雪霁图》；25 岁时 与恽寿平在唐家初次会面，两人即合作为唐氏画了《竹坡树石图》（上海博物馆 藏）；31 岁正式馆于唐氏家，为唐宇照画了不少画，如《半园结夏图》、扇轴等， 而最著名的就是《临黄公望富春山居图》。 王翚首次所临的黄公望粉本，自然不是真迹“无用师本”，而是油素本，恽 寿平在《南田画跋》中记：“子久富春卷„„半园唐氏有油素本，庶几不失丘壑 位置。”至于唐氏油素本是哪件黄公望临摹本，傅申先生在《弗利尔藏王翚富春 卷的相关问题》一文（见朵云编辑部编《清初四王画派研究论文集》，1993 年7 月出版）中作了详细考辨，首先肯定此卷是火焚前的全景本，进而假说这是瞿式 耜、唐宇昭递藏的明末油素本，或是唐宇昭手摹的油素本，并推断此卷以后添款、 拆裱成为“子明本”，（或王翚的首摹本改头换面成为“子明本”）。我比较同意所 假设的瞿式耜、唐宇昭递藏之明末油素本及以后改成“子明本”之说，因为徐邦 达先生也认为“子明本”上瞿氏三印似真，唐氏印亦不假。文献未载唐宇昭藏有 两本《富春图》火前摹本，而子明本上有“唐氏孔明”、“半园外史”两方藏印， 故“子明本”当即“唐氏油素本”。 王翚首次摹《富春山居图》之作虽已佚失，但从中探索出唐氏油素本与子明 本的关系，已显现出它的价值。 2 山水清暉──王鑑、王翬及虞山派繪畫學術研討會 © 2013 澳門藝術博物館 2、康熙十一年壬子（1672 年），王翚第二次为笪重光摹，时年41 岁，作品现藏 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此卷无王翚本人题识和印记，而有王时敏十三行小行楷，约四百字长题，并 有署款、记年和印章，以及画主笪重光的收藏印，这些辅助依据有力佐证了作品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