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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叙事结构 “只有上来，你才能知道自己在哪儿！”我的朋友在瞭望塔上呼喊道。我们在森林中走了几个 小时，已完全迷路。在林中无论朝何处看，我们的视野都被限制在几尺见方。“湖在哪里？河 呢？小镇呢？”我们需要看到更广阔的图景，于是我朝塔顶走去，与朋友会合。 在很多方面，旧约叙事的释经也是如此。到目前为止，我们主要关注的都是单个叙事的内 在结构，然而要看明一段经文，我们必须看到更广阔的叙事结构图画。更大的经文语境将有助 于我们更深地认识单个叙事的意义。 在这一章中，我们将讨论大叙事结构的两大特点：即旧约大叙事的时序与主题 （chronology and topics ）同大叙事典型结构 （typical configurations ）之间的关系。旧约作者如 何来平衡叙事的时序与主题？旧约的大叙事具有怎样的典型结构？ 时序和主题 如果要写美国历史，我们至少可以采用三种方式。首先我们可以按时间顺序来安排内容。以这 种方式，我们的叙述将会类似于以下形式，第一章，十八世纪，第二章，十九世纪，诸如此 类。 然而要完全按照时序来写也不可行，有很多事件是同一时间发生的，因此我们不得不按各 种主题来再作组织。于是关于十九世纪的一章，或许可以分成北方大事记与南方大事记，城市 生活与战事回顾。可见即使用采用了时序方式来编排历史，我们仍需通过各种主题来对历史事 件作进一步的分类。 此外，我们也可以不按时序来写历史，而是直接采用主题分类的方式。于是我们的章节划 分即变成：第一章，美国的战争，第二章，和平时期的政治，第三章，美国建筑，以及其他 引人关注的主题。 然而完全按主题分类的方式来写历史同样也不现实。我们必须以时序作为次分类进一步组 织素材。因此关于美国战争的一章应分为：独立战争，与法国人及印第安人的战争， 1812年 的战事, 以及南北战争等次一级的章节。 第三，我们也可以用时序和主题相混合的方式来编写美国历史，一部分内容依照时序的先 后来组织，其他一部分依照不同的主题来组织。 165 与我们一样，旧约作者也面临类似的选择。在审视以色列历史时，他们也是按时序、主 题、或两者的组合来组织材料的。要深入了解他们的作品，我们无疑需要探讨他们对时序与主 题这两大要素的平衡。在诠释旧约叙事时，我们要问是什么因素在主导着旧约作者的叙事材料 组织？主题与时序这两大要素，在大叙事的结构中有着怎样的体现？ 以时序为主导 总体而言，旧约叙事基本上都是按时序组织的。类似于单个叙事场景写次序是按时间先后， 由多个叙事组成的旧约大叙事，其系列叙事的次序也是按照时序，并且叙事型旧约书卷的集合 也是按照时序排列的。尽管也偶有同发事件与前发事件出现的情况，然而在整体上旧约叙事的 组织方式仍以续发事件为主的。 旧约作者在叙事中常会明确呈现他们对时序的关切。比如，在关于亚伯拉罕的叙事中，作 者就到了先祖的年龄 （创12:4；16:16；17:1），约书亚记中约书亚年岁的渐长也正是时序的 标识（书14:10；24:29 ），列王记与历代志对许多事件的记述都到了当时的年代 （王上 15:1，9 ；代下15:10；16:1）。 大多数旧约书卷的叙事主线都呈现出作者对时序的关注。创世记的叙事总体上就是依照事 件发生的先后：1至11章是关于创世之初，12至50章主要是针对族长时期；出埃及记可以视为 由西乃山立约以前 （1-18章）与在西乃山立约之后 （19-40章）两部分组成；民数记追述了以 色列民进入迦南的旅程，可分为：以色列民在西乃山 （1:1-10:10），从西乃山到加低斯 （10:11-12:16），在加低斯与旷野 （13:1-20:13 ），从加低斯到摩押 （20:14-22:1 ），以及最后 进入摩押的经历 （22:2-36:13 ）。 对主题的关注 如果时序主导了旧约叙事的形式，那作者对主题的关注又如何体现在哪里呢？许多新教信徒宣 称旧约大叙事的结构已很难呈现出作者对主题的关注。我们看到的都是依时序出现的叙事。为 什么旧约作者会在写了耶利哥之战之后，记述艾城之战，在到希西家领导下通国的悔改之 后，记述他守逾越节的经过？很多时候我们的答案很简单：事情就是这么前后发生的。 这种回答在很大程度上不能说错，然而旧约的叙事并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