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农村土地产权关系变迁基于两权分离理论的解释宏观经济研究院.pdf

2009年第9期 理论研究 我国农村土地产权关系变迁： 基于两权分离理论的解释 李全伦 内容提要 我国土地产权关系经历了从农户统一 占有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到集体经济组织非对称地 一、土地农户私有制：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 占有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再到农户占有土地使用权 统一 与国家占有土地所有权的变迁历程。在土地国家公有 制框架内，频繁地探索与调整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的 1949年前，我国农村实行的是封建土地私有制，土 关系及其权利内容，其基本规律和成功经验是农户至 地所有权与使用权在地主与农户（佃农）之间分离。地 少应独立自由地直接占有土地使用权。 主（包括富农）保留土地所有权，将土地使用权分解成 关键词 土地产权关系 所有权 使用权 小单元（即分割成小块），租佃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户耕 种，并收取封建地租。在封建土地私有制下，占农村人 作为一种最原始、最基础的生产要素之一，土地产 口不到10%的地主（包括富农）占有农村70%—80%土 权关系一直是一个敏感的政治问题和关键的经济问 地，而占农村人口90%以上的贫农（包括中农）却只有 ② 题。作为一个农业大国，我国历次改朝换代式的革命几 20%—30%的土地。这表明，1949年以前，农村绝大部 乎无一例外地与土地产权密切相关，一个朝代内的历 分土地的所有权与使用权在地主与农户之间完全分 次重大经济发展莫不是从土地产权关系变革开始的。 离，只有少部分土地的所有权与使用权在农户统一。 我国《宪法》、《民法通则》、《土地管理法》、《农业 新中国成立后，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 法》等关于土地产权的规定沿用了“两权分离”的理 法》，党和政府领导全国农民开展了彻底的土地改革运 论观点，国家或集体占有土地所有权，表现为对土地 动。依靠国家机器，通过专政方式，没收和征收了地主 的控制、处理、转让、收益征缴与分配等方面，农户占 （包括富农）的全部土地，建立了以“耕者有其田”为特 ① 有土地使用权，表现为对土地的承包经营权。我国 征的土地农户（农民）私有制，使农民能够自己耕种自 现行的土地产权制度是通过土地改革和农业合作化 己的土地，土地的使用权与所有权在农户（农民）成为 运动而逐步建立起来的，在不同形成过程和阶段尽 统一整体。通过这种革命式的土地改革，农村经济得到 管有不同特点，但始终遵循土地国有的基本目标和 了迅速发展。 原则，不断地调整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的产权关系 以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统一为本质内容的土地农 及其权利内容。 户私有制，与革命的基本目标是一致的，可以说兑现了 从1949年至今，我国农村土地产权关系改革的基 “革命诺言”，但与国家建设和发展目标及前苏联模式 本历程是，从土地私有制到公有制，并不断提高土地所 是不一致的。 有权的公有层次，直至实质上的国家公有，土地使用权 经历了集中与再分散的过程。按照两权分离理论，本文 二、土地集体公有制：土地使用权与所有权 将我国土地产权关系变迁解释为三个典型模式：土地 部分分离 农户私有制、土地集体公有制、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土地产权关系变革的基本规律和成 1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