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封微子亳邑曹而非宋商丘说.doc

微子封建考 陈立柱 提要：微子启助周武王伐纣，被封于孟渚之滨，今山东曹县地，筑庙而曰薄（亳）邑，奉祀其父帝乙，不久老死其地，曹县有微子墓以及亳邑之设，以此矣。周公成王东征后，迁微子之侄、微仲之子稽于宋（商丘），立为宋公亦即商公，奉殷先祀，另建宗庙于其国都，即南亳，以备日常之祀。徙封稽而世谓之《微子之命》，重其始封之君，古之成例矣。后世附会出汤之“景亳”或“景亳之会”在曹县，即北亳，以及成王封微子国于宋等，都非事实，而且造成商汤之亳与微子封邑的长期混淆不清。 关键词：微子 封建 亳邑 宋 周武王 一 引论 中国史学向来重于变。《尚书·周书》选编的大部分文字都是有关于西周初年的史事，而《商书》最后两篇也是关于殷周之变的内容。宋作为商殷裔胄、周之诸侯，尤其能显示历史之变的意义。是以《尚书》中关于宋之始祖微子的事迹，选入了两篇文字，一为《商书》未的《微子》，一为《周书》中的《微子之命》。虽然如此，关于微子的事迹仍有很多不甚明白。比如关乎他的最重要的史事：什么时候、哪一位周王、封他于何地？文献记载就很不一致。《史记》之《殷本纪》、《周本纪》、《宋微子世家》、《鲁周公世家》以及《书序》等认为封微子在成王时。后世多数学者都从《史记》说。然而《吕氏春秋·慎大》云：“武王立成汤之后于宋，以奉桑林。”《礼记·乐记》亦云：“武王克殷，及商，下车……投殷之后于宋。”其他如《荀子·成相》、《韩诗外传》等也都说是武王封微子。《左传》僖公6年载：武王伐纣，微子面缚衔璧前来投降，武王亲为释缚，并“焚其櫬，礼而命之，使复其所”，《史记·宋微子世家》将“使复其所”理解为“复其位如故”。一些学者认为，复其所就是使其回归原来的封邑，其地在今山东梁山西北，后来再徙封到宋国（商丘），并认为《史记》等认为是成王封微子乃错解了《书序》的话；。顾炎武宣扬文武周公之道，相信武王周公仁义之师，故而有此论调。其说武王伐纣等等，如此言论尤多。一是《春秋》僖公二十一年：“公会诸侯于薄，释宋公”。，，。郦道元时南亳与宋都一水之隔，而春秋时濉水自西北向东南横穿宋都城中，考古发掘已证明这一点，说南亳是宋国平常奉祀的宗庙所在，应该没有问题。王国维说南亳“不独古籍无征，即汉以后亦不见有亳名”，。，。，。。。，。。。，。。，，。。。。孙星衍说：“微子去之，为抱器以存宗祀”。。。、等考证，参加武王伐纣的八国都在汉水以北至河南西部、山西南部等地，在大西南者为后来迁入的。钱穆则将之与榖水以南的微山联系起来，地在今洛阳以西的新安。。，。，，这种关系若有只可以理解为奉祀成汤。若然，则武庚“续殷先祀”就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大宗子只能有一个，而武王伐纣后封武庚“续殷先祀”大概不会有人怀疑。如此则微子未奉成汤为大宗子就是真的。微子不立成汤庙，，。。往来的通道，其南直逼于宋。宋之南迁虽数十里，其意义则大不同，不仅使殷人让出交通要道，也使其迫近于水泽之乡，无法扩张，不能再对周之统治构成威胁。 关于曹国早期的情况，这里虽然只是推测，但与当时徙封的形势相契合，也能解释曹之国名的来历。武王伐纣封建姬姜二姓有功之人，郑州（管）以东只有曹国，，也说他是大贤德长之人，他和周人联手倒纣的事，儒家之徒便讳言之，因而其去纣后的作为也就为大家所视而不见了。此事不明，则其“存殷之祀”之心不能落实，宋初之史实也就隐晦不明。现代学者多忙于考古文献的整理、研究，而宋国出土的铜器文物很少且直到目前为止尚未见有早期的，这也影响了大家对于宋初之史事的关注，是以近些年来出版的一些研究周初封邦建国的论著，对微子之封多是一笔带过，加之有关于当时情况的文献记载大多模糊不清，只有《史记》所述整齐有序，是以也多误从《史记》，相信成王封微子国于宋。事实上微子即便不死也老得无以赴宗周应成王之册命，更不能在成周之会上站立数个时辰，完成整个朝觐的过程了。 [作者陈立柱，副研究员。安徽省社会科学院 230053] （责任编辑：王和） 刊《历史研究》2005年第6期 人民大学报刊资料《先秦秦汉史》2006年第2期复印 杨宽：《西周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123-124页。 其说清人刘文淇已倡言，杨伯峻等人从之。（参见杨伯峻：《春秋左传注》僖公六年，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第314页。） 顾炎武著、黄汝成释：《日知录集解》，长沙：岳麓书社，1994年，第57页。 顾炎武著、黄汝成释：《日知录集解》，第50—52页。 《左传》襄公十一年另有“同盟于亳”。此亳，《公羊》、《谷梁》并作京，学者亦多信其为京之误，但“郑亳说”者坚信其是。亳为京之误，方酋生氏新近辩之最详，参氏著《也谈古代文献记载中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