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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企业的市场性质 论企业的市场性质 1 企业成立及存续的市场性 资本、劳动力以及管理者才能是企业生产的必备三大要素，作为这三大要素所有者的资方、劳方以及管理方以何种方式组建一个企业有两种选择，一是由三方中的任一方充当买者；二是三方合作共建企业，分享企业的所有权。究竟采取那种方式取决于社会制度，取决于三方市场力量的对比。但不管怎样，企业肯定是资本、劳动力以及管理者才能的所有者三方之间交易的产物，是以上三方间的长期性的市场契约。长期性是企业这一市场契约的特别之处[1]。承认企业是一种特别的市场契约事实上就打破了将企业区别于市场，企业从根本上不同于市场的坚固认识，迈出了在性质上将企业与市场统一起来的第一步。传统上，资本要素在企业的三大生产要素中最为稀缺，企业形成因此遵循资本雇佣劳动的逻辑。资本在企业内的盘踞是长期性的，劳动者及管理者与企业的关系则是短期的或临时的。资本在市场力量上的绝对优势以及劳动在市场力量的长期弱势使人们忽视了企业是一种长期的市场契约这一客观事实，强化了资本的主宰性，淡化了劳动的主体性。如果我们将视野拓宽，注意到现实中资本的稀缺性在降低，管理才能以及高素质员工的稀缺性在提高，并进一步设想，随着社会民主化程度的提高，资方、劳方以及管理者将合作治理企业，三方在与谁签约上都有充分的选择权，并在市场上受价格机制的调节，如此，企业是一种特别的市场契约的理念就会成为常识，企业形成中的市场性就会充分显现。 企业不仅在形成上具有契约性，而且在存续上（仅指生产要素的所有者三方继续合作）也具有契约性。企业在存续上的契约性使得企业在成立中的市场性质进一步向企业内部延伸。流行观点认为企业与市场是相互替代的，究竟依靠企业制度还是依靠企业制度，决定于交易费用[2]。这显然是认为企业制度不同于市场机制。这一观点对什么是企业制度并没有做出明确解释，很可能是将企业制度直接对应于现实中企业的运行方式：企业家作为资本的代理主导企业运行，而出让劳动力所有权的劳动者听从于管理者权威。如是，则企业内部就不存在交易，企业不同于市场也是显而易见的。但这种观念同样是受到了历史的局限，没有抓住问题的实质。科斯在解释企业的产生时，舍去劳动分工、生产协作等因素[3]，假设有原子式个体业主的存在，是为了节约庞大的交易费用才导致了企业的产生。这常引起人们的误解，似乎企业的出现既节约了交易费用，自然也完全替代了价格机制。事实上，企业的存续仍然是受价格机制的约束的。企业合约的长期性虽然固定了长期性的交易伙伴关系，但并不排斥其它交易条件达成上的市场性，企业内各要素价格的形成同样是在各交易伙伴间 的不断讨价还价中形成的。比如，企业劳资双方是稳定的长期合作关系，但劳资双方关于工资问题的谈判、冲突就从来没有终止过。当工人增加工资的要求得到满足时，劳动力作为企业人力资源的供方，资方作为人力资源的需求方的固定关系虽然没有变，但成交的价格却发生了变化。简单地认为企业制度是价格机制的完全替代就忽视了企业中一般劳动者的力量，忽视了企业内部的交易关系，高估了管理者权威。巴纳德的组织存续论认为，组织的存续条件是组织提供给组织成员的诱因大于或等于组织成员对组织的贡献[4]，当组织支付给组织成员的报酬（诱因）小于组织成员对组织的付出（贡献）时，组织成员就会自动离去，组织也就不复存在。根据巴纳德的组织存续论，企业内资本、劳动、管理者这三方继续签订契约，亦即企业存续的条件是资本、劳动、管理者这三方各自的付出获得应有的报酬(价格) 。从这里我们进一步看到企业契约虽是长期的，但并不是长期性地固定不变，而是动态性的，企业正是在合约不断续签的条件下得于存续的。因此，价格机制同样在企业存续上起着关键作用。 2 企业内部市场的类别 企业在运行中也具有市场性质，企业各生产要素的所有者在企业内部市场进行交易。企业内部市场按交易对象的不同分为产品市场、管理市场、技术市场及岗位市场。 2.1 产品市场 产品市场是指劳动者之间的市场。假设企业内每一可独立计量产出品的作业单位为一个交易主体，一个交易主体可以是单个劳动者或是劳动小组。每一作业单位的劳动者是他们劳动产品的“所有者”，各作业单位之间形成交易关系。他们就好似原子式的个体业主聚合在企业内进行交易。尽管不同劳动者之间的交易伙伴关系是长期的，但却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的存续是有条件的。实际上，不变的是不同作业单位之间的交易关系，不满足交易条件的作业单位中的劳动者会离开企业。如当后道工序对前道工序的加工质量不满意时，他们的交易伙伴关系虽然不会立即改变，但后道工序可以通过企业管理层对前道工序施加压力，督促其改进工序质量。此时二者的关系就近似于市场中有稳定协作关系的两个厂商在处理质量纠纷。当前道工序通过整改，加工质量仍不能满足要求时，企业就可能到市场上去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