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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金文中的祖先称谓 西周金文中的祖先称谓 杨小召 内容提要:西周时期的祖先称谓制度沿着两条线发展:一是以周人为中心,一是以殷遗民 为中心.周人的祖先称谓虽源自商人,却形成了不同于商人的祖先称谓制度;商人的祖先 称谓经过西周早期和中期的发展演变,至西周后期,二者逐渐趋同.祖先称谓制度的演变 为商周文化的比较研究提供了一个新视角. 关键词:西周金文祖先称谓 王国维先生在其着名的殷周制度论)) 中这样描述殷周间的巨变:”中国政治与文化 之变革,莫剧于殷周之际”.在制度和文化 上,殷周之间的确存在着差异,但周对殷的继 承和发展同样不可忽视.因此,在许多方面都 不能将二者截然分开,祖先称谓即是如此.周 人的祖先称谓即是在商人的祖先称谓基础上发 展而来的. 在以往的商周史研究当中,学者对商周时 期祖先称谓的演变虽有论述,但只是在研究谥 法,庙号时提及,并未做系统研究,因此商周 祖先称谓演变问题,尚有待进一步研究.以下 将从商人的祖先称谓,西周金文中周人的祖先 称谓,西周金文中殷遗民的祖先称谓和西周祖 先称谓演变及分析四个方面试作讨论. 商人的祖先称谓 不论传世文献还是出土的甲骨卜辞中都有 商人祖先称谓的记载.司马迁在史记?殷本 纪))中所列的商王世系为:契,昭明,相土,昌 若,曹圉,冥,振,微,报丁,报乙,报丙,主 壬,主癸,天乙,太丁,外丙,中壬,太甲,沃 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中丁,外壬,河 杨小召,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四川,610064 8O 宣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 盘庚,小辛,小乙,武丁,祖庚,祖甲,廪辛, 庚丁,武乙,太丁,帝乙,帝辛.证之以卜辞, 除少数有不同外,其它则基本相同.由商王世系 可以看出,自上甲微始以日名称呼商先公先王, 直至帝辛均是如此.帝辛之子武庚亦不例外.用 日名称呼祖先的习惯究竟确立于何时?这一问题 似还没有确切的答案.若以文献记载来看,夏代 已有用日名者,如孔甲,履癸,因此有学者认为 “大概夏代晚年,才订立了以十日为神主的制 度”.殷人从上甲微始以日为名号,但这种 称谓习惯是否承自夏人,难以确知.王国维先 生”疑商人以日为名号,乃成汤以后之事,其 先世诸公生卒之日至汤有天下后定祀典名号时, 已不可知,乃即用十日之次序以追名之”.董作 宾先生也持类似观点,认为”成汤以来,以曰 干为名,已成惯例”.不论是否成汤确立了 此制度,但说商人很早已用日名称呼祖先似不 为过.对于商人用日名作称谓的来历,学界意 见不一.李学勤先生认为”殷人日名乃是死后 选定的”,笔者同意此说.商人用日名称呼 祖先是就整体而言,若细分则会发现商人的祖 先称谓形式有多种,他们以自身为主,对已去 世的父称父某,如父甲,父乙,父丁等;母称 ? 西周金文中的祖先称谓? 母某,如母己,母庚,母辛等;祖父,祖母及 其以上,则称祖某,妣某,如祖甲,祖辛,祖 丁,妣辛,妣癸,妣戊等等.这种称谓习惯不 仅商代人使用,西周时期的殷遗民也在使用. 但并不意味着这一制度终商之世没有发生丝毫 变化,到了文丁之世,商人的祖先称谓在原有 基础上已有改变. 以文丁之世为分野,可将商人对祖先称 谓的变化分成两个阶段:文丁以前为第一阶 段,这一阶段,商人”对先王的称呼以日名为 主,再加以区别字”,甲骨文中的例子很 多,如大甲,小甲,大乙,小乙等.第二阶段 是文丁之世至商末.此时期的甲骨卜辞中,商 人在以日名为主的祖先称谓基础上,出现了一 种新的称谓形式——即在祖先的日名前增加了 诸如文,武,康,文武之类的赞美之词,以示 区别,如武丁,康丁,文武帝乙,文武丁,武 乙等称谓.文,武,康等美称最早见于晚期的 “无名黄间I,辞”,而盛行于黄组.不仅甲 骨卜辞如此,商金文亦然.铜器铭文中商人对 祖先称呼沿用了甲骨卜辞中的称谓习惯,多用 日名,如父丁,父乙,父癸,母辛,母丙,母 癸之类;对其祖妣的称谓亦如此,如祖癸,祖 戊,祖乙,妣丙,妣戊等.同时”武乙”, “文武帝乙”也问或出现在铭文中,如肄簋 日:”遘于妣戊武乙爽”(殷周金文集成》 修订增补本04144,以下简称集成); 又,四祀卿其卣日:”尊文武帝乙宜”((《集 成05413).值得注意的是,这一阶段的甲 骨金文和文献中都出现了在日名前加”帝”的 现象,如帝甲,帝丁,帝乙,帝辛.此前卜辞 中虽已有帝,但只是特指拥有诸多权能之神, 从未用来称呼祖先,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言, “帝的称号在殷代末年已由天帝兼摄到人王上 来了”.从第一阶段仅用日名到第二阶段在 日名前添加溢美之词,这是商人祖先称谓的一 大变化,正是这一变化直接影响到了后来周人 的祖先称谓. 对殷周之际周人祖先称谓的推测.据史 记?周本纪所载周人的先公先王有:后稷, 不窑,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喻, 公非,高圉,亚圉,公叔祖类,古公蜜父(